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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是只要有喜歡上的電影、看過後除了觀看發言之外,接著就是會想寫電影延伸的同人XD

 雖然我很克制不敢亂開腦洞

 但是看完電影後,我就是對那個結局真的覺得很可惜。

 所以就寫了這麼一篇,也因為我只看一次,所以算是大概寫出理想中的平行世界。

 其實偷偷說,原本一開始設定是有打算更病態一點寫法,兩人僅能藉著彼此生存、但是生存方法卻是病態走向;但最後想想,我還是想以這個結局收尾。

 以下


「你啊,又呆坐這邊了。」

 閔基憲像是放下心般無奈地放鬆情緒,也不等人回答,轉過身把方才丟扔在地板上的購物袋一一撿起來。

「我不會離開,你知道的啊,哥」

 同樣轉過身,平頭的孩子露出淺淺的笑容看著男人狼狽的撿拾東西,看樣子他似乎是很激動又很匆忙的跑回家來。動作緩慢地把滾到身邊的泡麵撿起來看著,然後像是擁護寶貝般抱在懷裡,那是他最喜歡的口味。

「我知道…」男人再次回到孩子身邊、厚大的手掌輕輕撫摸青少年的頭髮,說道:「你的頭髮慢慢變長了。進來屋內把門關上吧,外面開始慢慢起風了。」

 青少年點頭後便聽話地起身進屋,而後把玻璃門窗闔上,沒幾秒外頭的風就如閔基憲所說的逐漸颳起。

「今天的晚餐是什麼?」

「部隊鍋。」

 青少年不像活潑的孩子詢問,抱著懷裡的泡麵走到男人身邊抬起頭質問,雙眼好奇地不斷往購物袋以及男人手上的食材盯著看。

 閔基憲無奈地拍拍人要他去看電視。等人離開後,男人盯著手上的食材才想起什麼:「慶倫啊---」

*
 閔基憲在那場無人性的攻擊裡生存下來,作為他的前上司安部長被徐福實驗品當場給處決,這也讓他再也不必擔憂未來會被安部長威脅方式過下半生。而在徐福的請求和威嚇下,他最終也還是扣下板機。

 男人各種情緒摻雜在腦內讓他無法好好冷靜思考,看著倒下的徐福、他只剩下放聲大哭;看著徐福胸前的血液不斷蔓延,他開始糾結自己所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閔基憲這輩子永遠活在悔恨裡,過去為了存活、他開槍、還是其他手段殺了多少人數不清;如今他卻無法知道自己的內心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了結徐福。

 閔基憲來到徐福身邊跪下,因哭泣而顫抖的雙手慢慢把徐福的身體擁在懷裡;回想起這孩子在實驗室的過往,他深深感到同情,身為實驗品得不到母親的擁抱和安慰,想到這邊閔基憲下意識不自覺把有些冰冷的身體抱得更緊些。

「…哥…你抱太緊…了啦…」

 閔基憲有些吃驚地停止哭泣,從耳邊傳來的是青少年的還喘息的聲音。拉開距離看到的則是徐福露出既無奈又努力支撐的神情。

「看樣子…我…還是不太想這麼…死去吧…」徐福哭泣地碰了碰自己的胸口,「子彈、好像偏掉了」但下一秒嘴裡卻吐出濃厚的紅色液體這下讓閔基憲才回過神來。

「我、我馬上帶你去醫院。」男人也不敢多想什麼,小心翼翼抱起徐福便環顧四週尋找到還完好的裝甲車,也不管自己腿上的傷口疼痛,心急地移動身體。

 後來的閔基憲就駕著裝甲車找到朋友的醫院,把徐福送進急診室後,他也待坐在急診外等待包紮。朋友的責罵聲他都沒有聽進去,不斷望著急診室的警示燈何時才會熄滅,徐福何時才能出來。

「不是我要說你,這次又是什麼任務?」

「安部長死了。」

「什…等等,所以剛剛在港口那場爆炸,是你們?那孩子又是誰?」

「只是被牽扯進來的孩子。」閔基憲說謊了。身為朋友也看得出男人的口中有各種隱瞞,沒多說什麼、拍拍男人後也停止追問,隨後走進櫃台裡要求護士不要通知警方和政府單位,他認為閔基憲之所以說謊一定有他的理由。

 閔基憲看著朋友僅用眼神感謝。煎熬等待許久時間後,他終於看到急診室的燈熄滅,也不管前些時間的包紮,拖起既疼痛又疲憊的身子想知道徐福的情況。他明白自己的傷不算什麼、也遠比不過徐福身上所受的槍傷。

「手術成功,子彈擊中一旁的肋骨沒有大礙,等等會送往一般病房。」急診醫生對閔基憲說道,還沒詢問到底是發生什麼原因,急診醫生便被閔基憲的好友拉到一旁。讓男人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被儀器插滿、全身佈滿紗布的徐福正淺淺睡著。

『這不就睡著了嗎…』閔基憲看著闔著雙眼的徐福在內心說道。

 徐福曾經告訴他,他沒有睡著過,永遠是醒著,是因為他是永生人、所以不用睡眠嗎?但其實是因為他害怕睡著後會這樣死去、所以不敢睡嗎?

 這讓閔基憲回想起徐福問過他,為什麼人類都可以睡覺,且確信自己明天還會再醒來呢?人類就是這種生物,因為太過自大、所以很容易忽略很多地方,閔基憲現在回過頭仔細想想,為什麼他可以把那個回答說得如此簡單?明明自己也是每天都要擔憂明天是否還能醒來、是否還能繼續活著的情況,為什麼卻還有信心明天的自己還能醒著呢?

 而後的徐福被轉移到普通病房,在閔基憲的好友幫助下、病房只有他們,沒有人會找上他們。等待三天、徐福才渡過危險期地打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滿臉鬍渣的閔基憲皺著眉間看著他。

「哥,你…多久沒睡覺了?」徐福醒來第一句話便是詢問黑著眼圈的男人。

 這番話也讓閔基憲總算放下心、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半身放鬆地趴壓在徐福的腿上,看著徐福剛甦醒的氣色以及那番話也讓他意識到在等待的這幾天裡他既沒食慾也完全睡不著。他時時刻刻都在恐懼,害怕自己又害死很重要的人,害怕自己會再次一個人,更害怕徐福就這樣睡著不醒。

「沒事了…」閔基憲以趴著的姿態從下往上看著徐福露出笑容。

「嗯,我沒事。」徐福像是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在害怕些什麼,沒多說什麼,僅僅伸出手輕輕拍在男人的頭上,安慰、安撫人,沒多久閔基憲就睡著了。

 後來幾天,徐福似乎也因為是永生人關係,恢復力也異常迅速,除了頸子後邊曾經植入抽取儀器的傷口恢復緩慢之外,其餘骨折和胸口上的傷口也慢慢消失。對於這種恢復能力、也讓閔基憲的好友感到吃驚,但是眼看閔基憲每天在旁的照顧,他也不敢問太多。

 不到一個月,閔基憲便決定帶徐福出院。瞞著徐福和好友,閔基憲退租自己的公寓,讓徐福上車後他也完全沒有說道前往哪裡。

「我們要去哪裡?」

 徐福不懂閔基憲的目的地在哪,他曾經思考過他的家就是研究所,曾經任性又逃避的自己早就認命研究所最終會是自己的死亡地點,曾經出生的地方、最終結束也是那邊,毫無疑問。但是,現在呢?回想起那天,男人拼命送他回去後、發生了很多事,痛苦、難過、後悔、不喜歡的感覺全攪在一塊,看著母親的遺體他最後只剩下崩潰的感覺,曾經的那個家沒了母親後就沒有意義,所以他才會選擇死亡。

 但是,徐福默默思考為什麼自己最後還是後悔了呢?看著閔基憲的側臉,他記憶不斷撥回當時,他還記得閔基憲得知自己在研究所的日子時的表情;閔基憲為了保護他而挺身而出的背影;閔基憲懺悔的模樣;為了他拼命逃離追捕的舉動;甚至在敵人不斷攻擊他時、這個男人阻止自己前往戰鬥的不捨神情…等等。

 徐福在最後還是感受到害怕了。看著母親不動的遺體時、他幾乎只剩下一點理智,母親為了他而死、閔基憲為了他寧可放棄生存,從眼眶掉落出的是自己害怕就這樣失去了兩個很重要的人。在自己倒在血泊中時、他從閔基憲哭泣的臉孔裡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孤獨。然後,他就後悔這樣死去。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地方,會有段路,你先睡一下。」

 閔基憲沒有正面回答徐福,但他明白那是這個男人的溫柔。習慣如何睡著後、徐福便完全不抗拒這種睡眠方式,闔上眼淺眠,曾經因為受傷的耳朵,只能隱約聽到一點來自汽車內撥放的音樂。

*

 等徐福醒來時,他環顧四週不懂地眨眼。閔基憲沒有說話地自行下車,而後繞到徐福的車門旁打開、牽著還帶著傷的徐福下車一同走到一間矮屋前。

「這裡,以後我們會住在這邊。」閔基憲說道。

 這番話讓徐福有些吃驚地盯著矮屋、然後再看著閔基憲,簡直不敢相信似的。

「我想了很久,畢竟研究所已經消失了,你也曾問過還能去哪,我認為與其待在會讓你我難過的地方,那不如選擇蔚山。你看,這邊離教堂也不遠,你可以隨時過去看看你的家人。」

 閔基憲緩緩說道,他刻意把兩人安置在這個地方也不是沒有理由。一方面他想離開那個充滿瀕死的生活、另一方面想讓徐福徹底遠離那些難過。那場爆炸裡,他沒辦法把林世恩的遺體帶出來立墓,唯一能讓他想到的只有徐福曾經對他說過的教堂,曾經讓徐福誤解的身分、曾經的全家福,如今卻也是讓徐福還可以緬懷的地方。

「---謝謝哥」徐福一時說不出太多的感謝,泛紅的雙眼裡只剩下閔基憲的身影,緊抓男人衣袖的手微微顫抖,太多的情緒他無法好好冷靜。

 閔基憲也沒回答,僅僅把人擁入懷中輕輕拍著背;就像徐福當初在研究所緊抱林世恩那樣般。

 在那之後,徐福就改名了,他重新使用林慶倫那個名字,跟著閔基憲同居好幾年,都沒有人來找過他們。而原本只剩下不到六個月可活的閔基憲卻也還是拼命活了下來。

*

「哥---泡麵要爛掉囉…」讓閔基憲回神的是慶倫軟綿綿的聲線。男人也才看著鍋內的食材還在沸騰著。

「抱歉、抱歉。」

「哥在想些什麼?」慶倫手上仍然抱著泡麵碗。

 這番話讓閔基憲停頓幾秒,轉頭看著矮自己一個頭的臉孔,說道:「想到當初我們怎麼相遇的。」

「啊---」慶倫仰起頭也跟著思考,食指抵在下巴回:「說起來,哥那時候真的好落魄喔」回想起那天他坐在實驗室裡面看著投影的海水,、隱約感受到那個名叫申學善的男人打開玻璃窗的視線時、回頭看著上方,唯一讓他注意的就是這個男人,既迷茫又總是很生氣的感覺。

「那是因為,那時候我還在生病…」

「我知道,沒有嘲笑哥啦」

 慶倫露出調皮的神情,隨後他拉起閔基憲空著的大手輕輕放在自己的頸子後邊;而男人也順著慶倫的動作、溫柔又輕的方式緩緩觸碰在曾經血淋淋的傷痕上。

 閔基憲在前幾個月幾乎不能想像自己還能繼續活著,被病毒入侵腦細胞,被病魔折磨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在還沒遇到當時的徐福前、他真的想過如果就像同期的她一併沉淪到河水裡,一點一滴被冰冷的河水吞沒身體的每個神經和意識,是不是就可以這樣死去。

 人就是既膽小又貪婪的生物,閔基憲還記得當初林世恩對他的評論,在逃亡過程中他也確實深信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沒有膽子又噁心的人類。

 然而卻在徐福中槍後卻還是哭著想繼續活著的那時後,閔基憲就在內心不斷湧起想保護他的想法貫徹到至今。且直到前陣子,男人才發現擁有新身分的慶倫有偷偷跟身為醫生的好友在持續聯絡,追問之下,林慶倫把自己的原本身分告知好友,為的是想請好友幫忙取出他體內的骨髓、然後給予閔基憲醫治腦癌。

 即使閔基憲拒絕,但慶倫卻還是很堅決,最終坳不過、男人還是藉著慶倫給予的骨髓控制病情、且慢慢地治療好。

 男人曾經對慶倫說過他看開這一切,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生老病死很正常,徐福已經不在,所以不需要再這麼做。然而慶倫卻笑著臉回答他不是為了人類,而僅僅為了閔基憲一個人,如果閔基憲哪天真的想這麼離開人間、那他也會一同跟隨。然後,閔基憲才意識到慶倫這番話裡所摻雜的情感。

「明天,我們去旅行,如何?」回想到這邊,閔基憲突然說道,抽離還摸著傷口的手後、轉而一同扔下另一手的廚具,雙手強而有力般一把緊扣在慶倫腰間,還殘留著些鬍渣的雙唇輕輕吻上那道傷痕。

「可以啊。」慶倫掙脫腰間的手、轉過身擠入男人懷裡,繼續說:「哥要去哪,我都可以。哥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閔基憲露出既曖昧又幸福的笑容,然後再次把臉貼向人、這次則是輕輕啄上慶倫微翹的雙唇。

*
 隔天兩人出發前,閔基憲把車停在當初兩人曾經吵架的海邊上,把慶倫留在車上、男人獨自下了車走到海灘上。曾經在這片海灘上對徐福哭訴的自己;曾經詢問很多問題的徐福;曾經施展過與其說是超能力,卻更像是安慰魔法的徐福;更曾經為自己建造起來的支石墓如今還在海灘邊。

 閔基憲走向支石墓沒有說任何字詞,從一旁看到一塊乾淨黝黑的石頭,緩慢又溫柔地放在最上邊、像是來向它們道別般,男人最終點了頭才離開。而他沒有注意的則是在他走離後、一隻全白色的小鳥拍拍翅膀來到方才他所放的石頭上,既調皮又溫柔地輕啄石頭後又拍拍翅膀飛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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