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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雷神索爾2電影嚴重追中…忍不住想設定這種文。
這篇是…架空轉生。CP是:索爾(Thor)→洛基(Loki)←范達爾(Fanral)這樣(不是3ry)設定順便貼一下。
對電影中的范達爾太喜歡了。所以好想寫這種東西(被捶
基本上是神族經過諸神黃昏,雖然戰勝,但除了眾神之父,其餘年輕神被轉生至人間生活。

索爾:除了天界戰鬥的衣裝和鎚子沒下來,整個人基本上是轉生至人間,神經大條,花店幫忙。
   和前女友珍分手,居住在公寓,最先遇到之前是戰友的范達爾。
   對洛基記憶沒消失,也對戰友們記憶沒消失;但他想不起天界曾經發生甚麼事,連和洛基之間的憤恨也沒有印象,只知道是無血緣弟弟。

洛基:和索爾一樣。搬家時才發現隔壁是索爾和范達爾(等於夾在中間屋子)
   最先遇到希芙(上班同事關係),但希芙對他無印象;索爾的戰友都對他沒印象,只記得長相、但完全沒阿斯嘉任何記憶和洛基的叛變;相反,他對所遇到的每個人都有記憶和曾經的一切(意味著奧丁想給他點懲罰,揹負曾經的記憶。)
   對天界完全記得,連諸神黃昏也是因為他引起。對索爾說是無血緣哥哥、徹底切斷曾經是同樣的父母撫養關係,但對『兄弟關係』卻還是放不掉,且之間曾經的仇恨似乎慢慢減少。

范達爾:索爾之前的戰友,現今還是索爾的朋友。個性還是習慣性的喜歡跟女性朋友交談;住於洛基隔壁,是名攝影師。
   每天都和索爾相約到洛基家早、午餐,甚至晚餐,即使時常被轟出來,但還是常常帶著稍微有點甜的大吉嶺紅茶去洛基家裡湊一腳,因為似乎被他發現洛基似乎很喜歡甜食。
   對洛基沒任何印象,對索爾是同伴印象很清楚;但隱約他對洛基也稍微產生一些熟悉的感覺…。

 其實我是想寫Fanral x Loki ,但是對Thor x Loki 還是喜歡。
 (索爾2看完有種對索爾切心(掩面)范達爾快跟洛基打ㄆry(自重好嗎)
 所以就設定這種三個人住在同一層,隔壁鄰居的關係。
 洛基設定成什麼都還記得,算是私心,這樣也比較能勾引范達爾(不
 原本是只想打在推特做短短的段子,不過發現電影頻刷得越多,
 這樣的設定就讓我越打越多………。
 基本上這邊是貼推特那邊發出來再做修改。
 至於最初的三人相遇和洛基遇到其他人的故事應該也會努力湊在一起(不然就要準備另外一篇了)。
 順提,此篇是無起頭無結束的段子
 更新不定期
,雖然管理人努力想擠…不過有時候會偷懶…(可來催/鞭ry

 礙於平常都用手機,有時後會想出一大串又放不下推特,
 所以又有申請另個部落格(Blogger,估狗家Blog)放置,是以一篇一千多字左右為一篇更新這樣。這邊可能會更新比較快,不過缺點就是還沒整個修正、或者多次更改,全是打完就丟這邊方便管理人用手機繼續打。

 然後一起提下,標題也暫時改過為《Cloudy even shower when it is fine.》(晴時多雲偶陣雨)。形容一個人對情感之間變化,我想用天氣應該最適合;不過也還算是現階段的暫定,說不定也還會改這樣。


 以上就是這樣設定,下面則是已經想到的一些。
 都是先發在推特這邊應該會有時間再貼過來。

 至於更新部分會以左邊的推特發推時間為主,推特那邊是何時發的,更新日期就是寫到那邊。
 由於最近很少上推更新,所以主要還是在上面的Blogger部落格做更新。
 只是這邊的文會稍微做小變動(因為推特不能打很多ry)

 

 (順帶一提,電影雷神索爾2觀看已更新完畢。)
 不接受者建議離開。

最後更新:2014.05.18  (此更新為26~28章。Blogger更新29~31章)


「兩個人都給我滾出去!現在!」他低沉說道,想壓低他不愉快的情緒,但口中的字詞卻很明顯他的怒氣。

 而被這麼一句給震懾的那兩個人停止了互相對吵的舉動直直望著發令者,然後乖乖聽話走出門,不約而同看著緊閉的門。

「我們好像惹他生氣了,范達爾。」

「不是好像,他確實是生氣了。」

「說說我們剛剛做了甚麼讓他生氣?」一臉困惑著。

「我是不曉得你們兄弟倆有什麼過節,不過你毀了他的布丁,記得嗎?就在剛剛。」

 范達爾跟著身旁的人一塊做同樣的動作,蹲了下來撇著身邊人問:「話說回來,你之前說你和洛基是兄弟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回話者,索爾轉過頭看著友人「就像你一樣,你說記得我們倆是同伴;洛基和我也是記得曾是兄弟。不論我們曾經發生甚麼事,但現在的洛基溫和多了。」

「對他還是沒印象…」范達爾聳聳肩。

 而兩人就此安靜一會,直到他們盯著的鐵門打開,站在眼前的是洛基,怒吼著:「你們倆是有什麼毛病!蹲在人家門前做甚麼!」

 范達爾才稍微想起,洛基的個性好像沒變過。是沒有任何記憶的感覺著。啊,還有,他是跟著索爾一起蹲的。

 坐回剛剛三個人的位子,范達爾看到了桌上的凌亂。他又想起為何一早就被轟出去的原因,即使不是因為他和索爾兩個跑進這個不是他們的家,則是洛基的家而被轟;則是桌上的食物。很簡單的,就是因為食物而被洛基趕出家,剛剛他也跟眼前那隻如同是黃金獵犬的男人說過。

「洛基,剛剛沒來由把我們趕出去是什麼意思?」

 索爾神經最大條,一坐下他邊啃著咬到一半的香草雞腿,邊問坐在中央的洛基;相反後者則是眉間翹了翹,似乎覺得挺有趣的,但在范達爾眼中卻不是那個意思。

「索爾……」范達爾正想阻止人,明明剛剛被趕出去時他就說過了。

 洛基擺擺手打斷人的呼喊,像在告訴他『不要打斷他的白目』;眼看這樣暗示,他也就…只有祈禱索爾早點認清做錯的他。

「我親愛的沒血緣哥哥,為什麼我會趕你們出去…原因很清楚吧!」笑著對索爾說道,洛基把原本在翻閱的報紙扭了起來。

 偏偏索爾真的是不懂洛基的這番話,再次又被丟出去。范達爾看著洛基一會,直到對方和他對上眼後、他才趕緊露出平常女人看了會覺得性感的笑容,尤其是被藏在那短、又每天有修剪過的鬍子中,看起來就是格外誘人。

「看來你跟那傢伙不同。聰明得很。」洛基撇了人道,接著順手把放在范達爾前的茶給拿過來,喝下裡邊的大吉嶺紅茶。因為他稍早使用的杯子被索爾一鬧就不曉得飛去哪了,大概在桌下,但那也是等他整理屋子時才會看到了。

 范達爾依然笑著,回答:「索爾容易忽略小細節,以你記憶中的索爾不就是這樣?」

「他跟你說了嗎…。」藉著茶杯邊緣,洛基悄悄撇了人一眼、見對方點頭,他才放下杯子,「我和他不曉得曾經經歷過甚麼事,一起來到這邊卻殘留著我對他、他對我的記憶…過去的記憶,很討厭…」

 范達爾沒有說話,僅聽著洛基嘆氣。見杯中的液體沒了,他動起手倒了些進去…雖然話說回來,那杯茶應該是自己品嚐的,如今在洛基面前,他也懶得要回。然而不說話的洛基卻在他把茶壺放下來時說句:「我還記得你…」

 洛基嘴角邊的笑意像在惡作劇。接下范達爾倒滿的茶杯,他再次舉起杯子,喝了起來。

「……」范達爾沒有接話,應該說他似乎有些愣住。

 看著洛基再度擱下手中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思考;這下換他伸過手拿取邊緣還殘留些紅茶痕跡的杯子,貼上和洛基所喝的位置,笑著問:「哦~還真好奇我在你記憶中是甚麼樣子?」他想試試眼前這個人的吸引,純方面。

「…完全沒變。」撇見對方,洛基無趣回答。他曉得范達爾的心思,就像芙瑞嘉說的,他永遠都知道別人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回答讓范達爾顯得有些失望。

「你確定?」范達爾站起身俯視坐在椅上的人;反而後者繼續把被揉成一團的報紙攤開重看,一雙漂亮的眼睛完全不打算理會人…

「似乎不是這樣吧…洛、基…」帶著些挑逗、范達爾在喊洛基的名字時很刻意用不同的語調調侃著,接著伸出手指慢慢滑在洛基臉龐輕撫、再滑至那沒任何鬍子的下巴,皮膚細緻得像女人的皮膚一樣讓他忍不住又偷偷摸了幾下。

 洛基這下總算看著范達爾,翠綠色的眸子離開無趣的報紙,眼裡閃爍些樂趣,似乎覺得對方中了他的詭計一般邪魅笑著。

「怎麼?在意我的記憶裡怎麼看待你嗎?」說完,他又笑,嘴角邊甚至更深陷。

 范達爾沒回答,點點頭。好吧,他得承認,他真的很想知道洛基之前所認識的自己是個什麼樣。也不曉得是不是洛基的緣故,他甚至比想知道一個女人怎麼看他、卻還要來的在意眼前這個美人胚子的說法。

 從洛基搬來隔壁認識以來,他就一直被洛基的全部給吸引,尤其是那漂亮的雙眼。范達爾認識很多女性,大多數都只是朋友關係在交往,也雖然說女性並不是不美;但是,他得說,接觸很多的女性來說,他從沒見過有任何一個女人擁有像洛基那翡翠色的雙眼、細緻得皮膚和像極女人的體格。

 然而面對這樣的好奇卻沒有引起洛基的玩笑,看著人一會。隨後臉色有些變地別過頭:「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看著范達爾,他突然想起一點事,關於之前的阿斯嘉。

 推開人,洛基不語再次走到門前把被丟出去的索爾給放進來。眼中夾帶著些鬱悶。


「索爾,你來說說,在你記憶裡我是甚麼樣?」

 沒來由,范達爾和索爾目送洛基離開家門上班後,仍然站在洛基門前詢問好友;準備回自己家裡的好友聽著便轉過頭不解盯著他。

「我的兄弟,我的好友,你的樣子就是這樣,從沒變過。」索爾笑著。他不明白為何好友會這麼問他,但在他記憶裡,眼前的范達爾確實從沒改變過,就連洛基也是,兩者在他記憶中和現在都完全一樣。


「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發生什麼事到這個地步,索爾也不肯跟我說明。但,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保護你才這麼做。」

「Cheater!這算什麼保護?把我一人關在這與罪犯生活的籠子裡,這是什麼保護!?」

「洛基…---」接下來的話他並沒有聽下去。
 
「洛基!嘿!清醒!」一個女聲宏亮打斷男子腦海中曾經的片段及對話,那是個不愉快的過去。但場景和面對的人他卻印象永遠深刻。

 回過神,洛基雙眼從發亮的電腦螢幕移開,看向另邊工作桌,一名女員工正挑眉瞪向他,手舉著咖啡,道:「失神什麼!」

 小心翼翼接過對方的咖啡,洛基看了看對方仍然瞪著他、接過來的咖啡舉在半空中不敢動。

「希芙,有什麼事?」洛基有記憶以來便得知將生存在米德加爾特,不再是阿斯嘉,但卻殘留阿斯嘉的一切。

 第一天的上班族生活讓他吃驚的不是現代人的一切,而是身為他的同事是曾經厭惡他的索爾好友,希芙。

 雖然希芙和記憶中的不同在於對他不再有『殺了你』的敵意,相反卻是對他意外頗照顧﹔就連現在的一杯咖啡都送上來,只是脾氣還是沒變。 只是,這樣的希芙,反讓洛基很難去接受…

 但希芙也很明確表示這完全是因為照顧新人才會這樣做。曾經在聚餐期間,洛基看著希芙這麼對其他同事說,澄清她沒有想倒追洛基等等的怪異謠言,其他同事久後變也看成希芙對他有種姐弟照顧的感覺。

 洛基也曾和希芙一塊小喝一杯時聽到似乎有些醉意的她笑著說『感覺和你好像曾經見過面,甚至相處過,但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洛基才隱約知道不只索爾還有范達爾來到米德加爾特時卻還稍微記得他的原因,似乎有點惡趣味的把一些記憶殘留下來了。

「還問我什麼事!現在咖啡喝掉!」再次打斷人的思考、希芙沒帶著笑意,反命令般對人道。

 雖然覺得這樣照顧他的希芙是很好,但洛基很難接受希芙是什麼…是希芙的照顧讓他總是懷疑這杯咖啡是否有下毒,雖然魔法和下毒都是他最擅長的。來到米德加爾特他知道許多關於女人心中的一點邪惡…

「昨天、前天、還有大前天我給你都沒喝一口就放到涼了,然後扔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洛基,你是擔心我在裡面下毒麼?」希芙眼神稍微銳利地瞪向人。就像以前在阿斯嘉的希芙要反擊敵人時的威嚇感。

 這下男子露出些苦笑。擺擺手,乖乖的在希芙面前把手上的杯子輕貼在唇上、喝了一小口,「沒那回事。」離開杯子,洛基尷尬回答人。對方才放過他一馬。

 洛基的工作總是很輕鬆,或許是因為在阿斯嘉已經習慣面對文字、他總能迅速處理完桌面上一疊資料和數據。
 看過索爾傳來的簡訊,說道晚餐要指定洛基下廚,重點是要有肉,手機的主人看過後便扔到一旁也沒回覆。

 對於索爾這樣的簡訊他並沒有感到煩躁。自從搬來索爾隔壁後,他看得出來那個傢伙非常的高興,即使他徹底被消除了曾經兩人之間的瓜葛和仇恨、僅剩下『洛基是我的兄弟』這樣的念頭在他腦子裡,索爾還是永遠把洛基勞菲森做為他的兄弟,他的親人。

 說到洛基肯讓索爾進屋每天早、午餐,甚至晚餐及宵夜這種事情也並非是一開始就願意,後來才得知索爾自己的作息生活並不正常,三餐總是偶爾混著吃。洛基曾問過他為何不乖乖吃飯,畢竟在阿斯嘉的索爾是餐餐進食。直到後來那個男人才說出理由『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飯很孤單』,三不五時就是在外頭吃,從不願意待在家裡吃過飯。

 因此,洛基也才軟下心答應三餐讓索爾來家裡吃飯。只是…下廚便成了他的工作,除此之外,索爾還會揪同伴,也就是范達爾。自然而然,三人每天的早餐就天天在洛基家中出現。到了下班就有晚餐。

 雙眼移開電腦螢幕,稍刻休息之際,洛基撇到剛剛離開位子的希芙辦公室桌上一堆紙張…似乎是房子的資訊…

「希芙最近在找房子喔。」悄悄打斷男人注視,身為主管的娜塔莎翻著資料道,見人轉過頭來、她便把跟在她一旁的男人手上的一疊紙張重重放到桌上。

 順帶一提,洛基來到這讓他意外的是曾經痛恨他的復仇者聯盟成員也都還記得他以及索爾,原本大家根本沒有打算原諒當時的作為(尤其是東尼史塔克最計較),但經過局長明白當初混亂原因後、大家才漸漸釋懷。 不過娜塔莎對洛基仍充滿敵意。

 原因非常明顯,看向娜塔莎身邊的男人,洛基能感受到女人的視線似乎完全把他當作是獵物一樣。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叫那個男人別再把視線望向他。

「這些資料再麻煩你。」

「希芙找房子怎麼回事?」方才的第一句話讓洛基忍不住好奇,好歹對方是曾經一起生活在阿斯嘉。

 娜塔莎偏頭看著他幾秒,而後才開起口,但不是對他說,反而對另個人說道:「希芙,妳找到房子了,在洛基家。」

 什…這下讓男人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頭。後邊便傳來希芙的驚訝。

「等等…」

「東尼說你那邊還有空房。」站在娜塔莎一旁的男人,巴頓一臉跟著期待的神情說道「希芙現在所住的租約到期、加上交通不方便,最近要搬家」

 男人說完,下一秒便被一旁聽著的娜塔莎重擊閉上嘴。 洛基看了看三人,突然不曉得一時要先問哪個,看著希芙和娜塔莎頗有殺傷力的神情看著他。 姑且就…幫忙吧!

「我本來沒有要找你幫忙…但既然你那邊有空房,我就去看看…」

 洛基看著身旁的女人滔滔不絕說著,嘆氣後他只說句「我沒說有」 離開公司大門,洛基邊想著要找那個罐頭史塔克算個帳,除此之外,他也意識到原來東尼史塔克有偷窺人生活的怪癖。

 然後,在返回的路上,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晚餐還沒買…

 洛基的住處距離公司雖然有段路。不過從公司到住家前,一路上的店家和超市就在同一條路上。跟著洛基從超市買完食材後,希芙對於這樣的一整條街感到滿意。在她之前的住處偏在於郊外區,存款留著要買房的她完全不敢去買輛車,每天上下班只有搭車。

 經過花店時,洛基偷偷瞄了裡面一眼,沒看到他所尋找的人,心想看來是先返家等他了。再撇了身邊的女人、最後把雙眼放在手上所提的袋子裡。剛剛在超市裡買了不少正在特價的東西,晚上應該不擔心食材吃不完。

「剛剛你看花店做甚麼?」希芙跟上人,問道。「女友?」

 男人臉上無表情聽著人問話,過了幾秒他露出苦笑搖頭,只緩緩說:「等等到我家妳就明白。」

 而後迎接他的,應該說是正好碰巧的人是范達爾他也下班剛到大樓門口。遠遠望見洛基他便打起招呼,撇見身邊有個人影,他好奇拉起長音問還在遠處的洛基身邊的女孩子是誰。直到他們走到他面前時,范達爾才吃驚原來是希芙。

「多年沒見你還是這副模樣。」希芙淺淺笑。

「原來妳跟洛基在交往。」范達爾像是無視女人的一番話,笑著指著兩人。想當然被誤會的兩人狠狠瞪向他直接說了『並沒有!』

 面對范達爾的一番玩笑,洛基顯得無聊,放著兩人在後邊聊,他獨自帶路先回到他家門前。不出他所料,在門前有個東西,啊不,是個人正蹲在他家門前等著他回來,就像隻忠犬一樣。雖然他睡著了。

「…我不是說過不要蹲在別人家門前!」洛基狠狠踢向男人的手臂。硬皮鞋馬上把人給踢醒。

 吃痛的索爾睜開眼、看到洛基馬上高興地站起身,「兄弟!你回來了!」這番話一瞬間讓洛基稍微吃驚,像是很久違,總算聽到的一番話。

 抑制以前的記憶。洛基恢復不領情的神情對索爾道:「把你的朋友們給帶回來了。」說完,指著後邊的一男一女。

 果然洛基猜測到,索爾看到正在和范達爾敘舊的希芙,馬上發出驚呼和喜悅。放著三人還在處於見到好友的狀態,洛基拎著手上的食材走進屋裡。藉著小空隙,范達爾隱約撇到人的神情,像是…羨慕。

「今晚吃甚麼?」奪走希芙手上的袋子,范達爾跟上洛基詢問。

「…義大利、麵…」對於范達爾有意跟上來幫忙,洛基刻意躲開男人臉上那漂亮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跟他所面對的那個人的笑容很相似。

 希芙跟著進到洛基家中,接著又看到范達爾幫忙在餐桌上排餐具,她總算有些明白為何洛基方才超市所買的食材不少。坐下來看著這個家的主人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希芙看著洛基家中所有裝飾和環境,井然有序,很顯然這樣的屋子確實只有這個男人才適合。

 希芙從不覺得洛基會是蠟遢的模樣,甚至不能想像。隨意走動撇了屋內所有擺設,以及門開著的書房裡,全是乾淨的像是有女孩子在家整頓一樣。女人邊走邊思考,對於距離公司不遠又交通方便,更不用說這邊除了洛基、還有兩位好友也在這邊。

「我決定了。我要住來這裡。」希芙笑著對三個男人說道。

「妳還沒看過屋子…」洛基連頭也不抬緩緩說。而後頓了一下,反而改口「妳滿意就好。」

 面對人的決定。帶路者沒有繼續說話,而後後邊的索爾和范達爾則是愉快地拍手叫好,然後問著希芙何時要準備搬過來。

「這個星期天你們兩人過來幫我搬東西便行了。」指著兩個期待的男人,希芙道。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出她對洛基家感言:「不過我沒想到原來洛基家裡這麼乾淨!」

「可不是!」索爾笑道。「洛基對整理很擅長,連我家都整理得很乾淨…」說完,索爾拿出他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滑起照片給希芙和范達爾看。

「噢老天!你居然拍起來?」兩人被索爾的舉動忍不住大笑。而後馬上就被待在廚房裡的洛基用湯勺給丟了一擊,怒吼著別這麼變態,以及把丟過去的勺子拿回來。

 趁著索爾離開,希芙好奇滑動男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機螢幕,想看看這個大傢伙還拍些甚麼…直到滑到一張照片。希芙停頓、范達爾也靠過來看,然後兩人不語盯了一會,范達爾才問道:「索爾,這個女人是誰?」

 聽到范達爾的問話,索爾停止洛基對他的咆嘯。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幾秒回:「我女友、前女友,珍佛斯特。」原本不理會的洛基,聽到索爾的回答、背對著三人的手停下動作。

 四個人不再繼續說話。直到打破沉默的是索爾手上的手機發出鈴聲,大傢伙臉上像是等待很久,滿懷笑容般露出笑「是珍!」開開心心的拿著手機走出洛基家。

「…這麼久我才知道索爾有女朋友。」范達爾在洛基把晚餐端上桌時緩緩道。

「你沒聽他說是前女友嗎?」挑眉,洛基露出笑回答人,像是玩笑般。

「前女友也會複合啊。」這下換希芙接話,兩個男人看向她雙眼充滿惆悵。

 盯了一會,范達爾也逐漸覺得惆悵感又多出一個,偷瞄站在一旁的洛基,臉上很顯得不愉快,甚至厭惡。

 似乎好像知道了什麼。范達爾輕輕搓弄自己嘴邊的短鬍子,腦子出現了很有趣的畫面。而且,悄悄的,這種感覺他也好像看過。

 之後這個話題沒人繼續接話、恢復到前些時間的各自行動。過了一會索爾又出現、洛基也把晚餐全都弄好,甚至煮了鍋濃湯。

「我和珍約明天晚上吃飯。」索爾一番話就讓其餘三人停住手邊動作。

「我們之前在一起時從沒一起出去吃頓飯。」他自顧自說著也沒注意到三人不語。 同時三人也有些錯愕,希芙的一番話大概成真了。

「你們要去哪吃?」打破旁人沉默,范達爾像是好奇般的孩子問道。不忘頭撇了另外兩人。

「前面一段路,路口的那家餐廳。你曾跟我提過那邊不錯,記得嗎?」索爾一口塞下叉子上卷了滿滿的義大利麵,吞下東西後繼續說:「你們也一起來吧,希芙,我們幫妳慶祝搬新家。」

 噢不是吧!聽到這樣一句話,三人再次停下手。索爾這是哪裡搞錯了!?難不成他認為和女友只是普通吃飯?范達爾眨眨眼徹底對男人的神經大條感到有趣。

「…呃,我沒辦法。明天我有…女人夜、對!娜塔莎約我要去史塔克家開派對!」希芙想起今天娜塔莎在公司的邀約,這成了她的理由。

「那,范達爾和洛基……」

「我才不…」打斷洛基。范達爾搶走了回答:「我和洛基明晚要一起去吃飯!」

 這倒是稀奇了。三雙眼睛全落在范達爾身上。其中,洛基更是充滿一堆疑問瞪向他。

「抱歉啊索爾,明天我們都有約了。」阻止索爾想問自己怎麼跟洛基走近,范達爾笑著提醒男人,明晚的晚餐他自行去。誰都不想當電燈泡,更明確是砲灰。自己認識多位女孩,更不用說約會這種事,女人的心思怎麼想他非常清楚。

 洛基在人說完後,餐桌下的腳馬上踢了人一記,用唇語問著『搞什麼!』吃痛的男人只對他眨眼,像計畫什麼。

 希芙什麼話也沒說,依然聽著索爾帶著滿懷期待的神情在晚餐時間說了一整晚,也各自說了在哪上班。得知索爾在花店裡幫忙,希芙才明白為何方才洛基在反家前瞄了花店裡邊。

  直到時間不早,希芙便要準備返家,范達爾笑答要開車送她回去。看在朋友份上,她自然答應,離開前不忘對洛基說改天她要找房東簽約。

 相反洛基毫無壓力要希芙去找公司的娜塔莎,因為這間大樓說是史塔克家族所有。近期跟史塔克有連絡的也只有娜塔莎,畢竟她跟東尼的助理小辣椒很有交情。

 坐進范達爾的車子前,希芙看了看送行的洛基。最後什麼話也沒說便道別,她看得出來現在這個傢伙還想著索爾的話。

「洛基,等等我回來再跟你討論明天晚上的餐廳。」

 聽到車內的范達爾說話,洛基無表情瞪向人:「我沒有答應要跟你去吃飯!」車內的男人哈哈笑著,然後把車開離,留下洛基。

 結果洛基真的等范達爾回來。習慣早睡的他裹著毛毯坐在陽臺看漆黑的夜空,他不明白為何要聽話等一個人;沒多久范達爾到家後沒有退去外套也來到自家陽臺偷偷瞄著洛基。

「索爾呢?」

「早就睡了。」洛基瞥向左邊沒有人的陽臺回答。索爾不曾早睡過,三個人每天晚餐過後就一齊約在自家陽台看星空。最初洛基根本不願意配合,直到兩人說看星空很懷念、他就…妥協。現在,一通電話就讓他乖乖上床睡覺,這是洛基第一次見到。

「說吧」洛基收回視線看向范達爾「什麼叫作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

 被問者盯著人一會,一句話也沒回,然後做出讓洛基有些錯愕的舉動,跨過自家陽臺、接著完全沒有任何擔憂是否會被人踢下去的可能踏到洛基家陽臺。

「……」洛基對於這個男人的舉動沒說話。

「…你家隔壁不就是我。」在范達爾整個人過來後,他忍不住擠出這麼一句話。范達爾很明顯洛基想告訴他『為何不走大門』,不過對他來說、這樣比較方便。

「明晚我們倆在路口那間餐廳吃飯。」范達爾輕聲在洛基耳旁、怕像是給誰聽到般輕輕說道。

 洛基對於這樣的舉動和突然靠近,臉上微妙浮出些紅暈,然而聽到男人一番話,他才回神「路口…不是跟索爾…」 還沒講完,范達爾伸出手指停在嘴前阻止人繼續說。

「晚上七點可以嗎?」范達爾笑著問道,也不給洛基時間質疑。

 總之,洛基大概知道范達爾的做法,不過為何要這麼做,他還是不明白,但還是閉上嘴點頭答應。

「那麼明天見!」范達爾收回手依然笑著「啊,明早早餐我要鬆餅」身手俐落回到自家陽臺,進屋前不忘對人指定。

 洛基不語看著人消失,聳聳肩最終也進屋準備休息。

 結果,洛基失眠了。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失眠。望著天花板回想起以前在阿斯嘉時索爾對他的好和關心。他重來沒有認為自己背叛索爾,是那個男人背叛了自己,因此才會做出那些渴求索爾重新把視線看向他的舉動。現在,那個男人又把視線轉移開了。

 簡單沖了澡,洛基下床準備早餐。最先來報到的是索爾,整個人神采奕奕的讓人不用問都知道他今天有個重大約會似的。然而在洛基打開門時,吸引他的是無血緣弟弟的失眠狀。

「怎麼了兄弟?」索爾也不是真正的神經大條。撇見人臉上的失神和淡淡的疲勞,雙手捧在人的眼窩旁摸了摸、像是要揉掉不適合在洛基白皙的臉蛋上的黑眼圈。

 躲開男人的雙手,洛基沒答話就轉身讓索爾進屋。不論索爾說了些甚麼,洛基始終只喝著他自己親自煮的黑咖啡,看著今日報紙,然後放男人獨自一人說話。

 沒多久范達爾過來。跟索爾一樣發現洛基臉上的不同。探過後面的索爾什麼話也沒說;收回視線,也不理會對方是不是會來個一巴掌,范達爾用額頭抵著人,雙手和上個男人一樣輕捧在洛基兩臉頰旁。

「失眠了?」男人問。

 洛基躲開范達爾褐色的雙眼。過幾秒才緩緩道:「鬆餅在桌上了。」

 拍開對方的手,洛基回到餐桌繼續他的報紙。任兩個大男人邊吃早餐邊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對洛基來說,根本是關他屁事。直到準備上班,洛基也是最先離位,交代好鑰匙鎖完門後放在鞋櫃下,然後就出門。

「洛基今天怎麼了?」看著兄弟離開。索爾忍不住問。

「他怎麼了嗎?」范達爾裝作不知情回問索爾「在我看來他很好。」

 索爾最終還是放棄繼續詢問,以朋友的回答,應該是他覺得沒有錯誤的。只是他還是不曉得為何洛基就是很怪異。雖然平常面對兄弟的無表情問候,還有多種的無語言攻擊,但剛剛的洛基真的很奇怪。

 送離索爾回到住處,范達爾幫屋子上鎖,然後依照洛基所說的把鑰匙放到鞋櫃下邊。拎著帶過來的包包,同樣也要去上班。僅管晚上有個約會,但每個人的日常還是一樣。

 洛基在公司顯得煩躁。莫名其妙讓他覺得非常煩,在旁的希芙終究忍不住開口:「你再盯著電腦看,絕對會燒壞你的雙眼。噢不,應該說是電腦會被你燒壞。」

 這下洛基才把雙眼離開螢幕轉向同事。還沒開口,希芙馬上又繼續說:「范達爾那傢伙不是已經計畫好讓你去破壞索爾的約會?」

 什麼?聽到女人一番話,男子雙眼露出困惑。「什麼計畫?」洛基問。

「…現在是那傢伙呼嚨我,還是你真的不知道?」

 見洛基依然不解的模樣盯著自己,希芙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范達爾昨晚送她回去時在車上索說的『計畫』,因為她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而且還很樂。

 直到下班希芙和洛基才稍微知道范達爾的詭計。站在公司大門等娜塔莎下來期間,希芙和洛基在門口等到一個男人開車過來,撇見車後座有些東西,像是女人的東西時,她才有點懂所謂的破壞約會。

 相反洛基完全不懂現在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先目送希芙和娜塔莎還有巴頓一起離開,洛基才上車、再次撇了撇後座,忍不住問道:「你在計畫什麼?後面的東西是什麼?」

「希芙跟你說了嗎?」發動車子間范達爾看了人,對方搖頭,希芙根本不曉得這個男人的打算是什麼。「等等你就懂了。」

 從洛基上班地點到路口餐廳壓根不用開車,不過范達爾還是把人給載到餐廳前。看了手上手錶時間,洛基下了車轉身對男人說:「現在還沒七點。」

「我知道。我們先來沒關係。」說完,便留男子在餐廳前等他再跟他會合。

 推開餐廳門,范達爾讓洛基先進,就像紳士款待女子般,「裝模作樣。」洛基淺淺笑,前者沒有接話也是笑著。

「范達爾!?」上前接待兩人的人看著男人不禁發出吃驚聲然後喊了名字。

 范達爾看了看人,過幾秒指著人道:「後剛?」

 看向有著東方人面貌的招待員,洛基從稍微模糊得記憶裡摸索到阿斯嘉一個也有著這樣的人,直到身旁的范達爾喊出名字,他也才把記憶想得更清晰。是索爾的朋友,阿斯嘉三勇士之一,後剛。

「很久沒見,你來這裡又跟誰約會?」拍拍人,後剛問道。范達爾沒有回話只看向身邊完全沒有說話的洛基。

 看向洛基,後剛也沒說什麼。不過他稍微吃驚。敘舊不久,他便帶著兩人到位子上。然後邊遞餐本邊跟范達爾持續敘舊的對話。兩人才得知後剛在這邊已經工作許久,已經是經理身分,如今是幫忙餐廳,以范達爾所知,後剛就是個很守護自己身邊一切的人。

「你都跟誰來這邊約會?」在後剛離開時,洛基淺淺問向對面的男人。

「客戶。」

 洛基聳聳肩,沒有繼續接話。對於范達爾的工作他從三人早餐時就得知他是個攝影師。只是稍微好奇這傢伙偶爾沒在家裡出現等晚餐期間都是跟誰在外吃晚餐。

「只是工作上合作的客戶。」范達爾在人闔上餐本時又再次說了一次。

「跟我沒關係。」洛基皺起眉看著人。他不懂這傢伙為何強調這個。

「因為洛基看起來好像很在意…」

「並沒有。」男子眉間更深。「為什麼我要在意。」不是問句,洛基回。

 范達爾在對方落下這麼一句,這讓平常口齒伶俐的他不曉得要如何回答。或許知道再繼續和洛基吵下去肯定會使得對方起身離開,到時後他所策劃的好戲就看不到了。

「…只是,開個玩笑。」范達爾最終還是這麼說。

 洛基也放棄對這個傢伙的交談。他從不喜歡跟任何人交談;除了索爾,因為那個大塊頭永遠也說不過自己的銀舌頭,所以跟他對起話來特別有趣又有滿足感。然而面對范達爾那張似真似玩笑的嘴,他顯得不想鬥。

「把你的計畫說來聽聽。」洛基又移開雙眼,這次他停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逐漸變黑的夜晚,以及下了班、趕著回家的人們。

 聽到人說,范達爾自然也沒有繼續隱瞞。盯著人的側臉小聲回道:「我計畫有個女人破壞索爾的約會。」

「…那女人是誰?」洛基沒有聽懂男人的話,收回視線換他盯著對方不語幾秒。直到范達爾嘴角邊勾起怪異的笑容,他才明白這句話。「去你的…!」

 男人笑了笑,像是給予洛基肯定答案似的眨了左眼。「別擔心,服裝我都從公司拿過來了,就在剛剛你看到了。還有彩妝組。」

「我可沒答應你這樣!」洛基怒吼著。「我是男人!」

「可是你不是昨晚就答應。就在陽台時。」

 這是詐欺!洛基怒氣充滿臉狠狠瞪向人。范達爾完全不擔心對方暴走或者是桌上的酒杯朝他砸過來依然笑著繼續說:「而且洛基不是說過嗎…洛基你有魔法,我想看看。」

 這下讓男子打住臉上的兇惡,稍微發愣看著人。在索爾相揪范達爾到家裡早餐時,第一件事最讓索爾吃驚就是洛基的手藝,然後一臉像個單純的小孩問向他怎麼做到的,洛基沒有多想只是隨口說說自己有魔法。

 其實也不是他自己隨口說。而後的幾天也發現自己從阿斯嘉下來、連同魔法也跟著下來,只是他永遠認為用不到,因此在那次說完後就又反駁沒有魔法之說。但是這麼久的事情,范達爾還記得,讓洛基顯得有點厭惡。就是厭惡。

「打發小孩的話你也信。」洛基淡淡回道。「根本沒有魔法。」

「但我信啊。以洛基你全身來說就像都有魔法。」持續跟對方槓上此話題,范達爾笑答。這讓對方在聽完後臉上悄悄浮出微淡的紅暈。

 從沒有人稱讚過他是魔法師這件事是好事。在阿斯嘉比不上三勇士和希芙所擁有的強大武力,更沒有像索爾一樣的身分和持有有力的武器;他只有魔法和狡猾才勝過這些從不動腦的人。

「肯定有很多女孩被你這樣誘拐。」試著讓自己鎮定,洛基回。

 范達爾只笑著反駁這種說詞。接著還是以期待的神情繼續望向洛基不理會的臉頰。最終洛基還是妥協,但他也想到了自己的詭計。

「希望…希芙不會怨恨我。」洛基起身離開前對男人丟下這麼一句話。後者則一臉茫然。

10.
 等所指定的菜色已一樣樣上桌,和後剛刻意用送菜來敘舊期間,范達爾三不五時不是望著化妝間方向、要不就是門口。期待著兩人的出現能讓他感到有趣。直到一名女子不語坐下來,他才回過神。

「……洛、基?」

 直盯著眼前的女子,范達爾望著那張臉有些不確認問了問。而對方臉上的紅唇捻起朝著他笑,這才讓他明白剛才的那句話。洛基的變身讓他有些無法相信。

 盯著和希芙一模一樣的面貌以及氣息,甚至身材,范達爾感到出乎意料又滿意。偷偷撇了女子身上的禮服無疑是他從公司帶來,漆黑又有點薄紗的長禮服。再回到和希芙對上眼,噢,是洛基,雖然外表變身成功,但雙眼還是洛基原本的翠綠色。

「不論你是做了甚麼,這個魔法真的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希芙!」范達爾笑說。

「連你都順利的騙到一呆一愣,看來我偽裝又加強多了。」洛基自顧自也跟著滿意變裝。長時間和希芙相處下來,個性和感覺他都相當有信心偽裝成像個本人。

「最後一道菜…」在兩人還在一人讚嘆、一人得意情況下。後剛再次出現在兩人的桌旁端著菜,撇了洛基變成的希芙,也讓他吃驚說道:「希芙?剛剛跟范達爾過來的不是洛基?等等你們倆在約會?」

 看著後剛一連串提問,洛基看了看兩個男人也沒回答;反而是范達爾正想戳破:「他是洛…」

 下一秒便被洛基狠狠踹了一腳,吃痛的男人也就閉嘴,要讓那個『希芙』說話…要知道,女人穿高跟鞋狠狠踹向男人不論是腳的哪裡,肯定會痛得讓他欲哭無淚。

「我和范達爾沒有在約會!原本我們是三個人相約來吃頓飯,洛基和我是同事便約我過來;不過他剛剛有事、所以先提早離開。」『希芙』輕輕道。

 後剛聽完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看了范達爾一眼,也露出稍微放心口氣,然後說了讓洛基也才知道的事情:「也是。畢竟妳喜歡的是索爾,范達爾這傢伙並不適合妳。你們沒在約會就好。」

 而後後剛便離開。留下不語的『希芙』和范達爾。男人看了看洛基在剛剛聽完話後就安靜的望著桌面什麼話也沒說。

「先吃點東西…」

「希芙喜歡索爾很久?」打斷對方,洛基翠綠色的雙眼直盯著人。

 這樣的問句讓范達爾皺起眉,反過來換變成他問道:「你不知道?雖然小時後記憶我記不是很多,但希芙喜歡索爾這件事不是很早前就是…」

「在阿斯嘉時我完全不曉得…」

 再次被打斷話,范達爾盯著洛基所說說出的『阿斯嘉』,而後又啟口:「阿斯嘉?你和索爾所說的那個記憶?」

「……。」被人質問,洛基沉默不語。

「洛基!」捧住那張是希芙的臉,范達爾阻止對方別過臉,翠綠色的雙眼在他看來手中的臉依然還是洛基,有些急的說道:「在你的記憶裡是如何跟現在已經沒有沒關係了。上次送希芙回去她也坦承她見到索爾瞬間覺得好像很久前就喜歡索爾,但是…她已經把他認定是『朋友』,而且還是聽到那個珍佛斯特的消息時已經徹底放棄索爾。這件事跟你記憶裡有沒有沒關係的。」

「我明白你至今還在糾結於那個記憶裡,但是已經有所改變了。沒事的,洛基。」收回手,男人不曉得對方的記憶裡都是甚麼樣的存在,讓他不論碰到什麼事物總事會回想起那段『阿斯嘉的記憶』,但最終范達爾還是安撫在面前有些哭喪的臉。

 范達爾苦笑,把桌上已經倒好紅酒的高腳杯遞向對方,輕道:「我不懂你為了這個記憶到底在想些什麼,肯定都是不愉快。但是現在是希芙的樣子,別露出這種像是我在欺負女士般的神情嘛…」

「……你意外的、很會安慰人。」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洛基收起充滿心事的神情。

 對洛基說了些他不曉得的事情。洛基才漸漸明白多年以來活在自己的記憶裡;且同時讓他回想當初奧丁在他面前毫無慈祥或是不捨,一個口頭上的下令給予了他一份懲罰。現在看來在字面上似乎其實還有更多個更重的懲罰壓在上頭,不斷回想阿斯嘉是第一個、第二個是遇上索爾…然後還有接二連三的好幾個像在逼迫他要不斷承受似的。

 眾神之父,奧丁給這個洛基勞菲森很重、很重的一分懲罰。從他在這個米德加爾特清醒過來時,他就擁有阿斯嘉的所有一切、甚至記憶,還有情感。他無法詢問奧丁的做法,甚至根本沒辦法再詢問,但他很明白這是『那個父親』給他的罪惡,以凡人身分去償還。

 他擁有過去的阿斯嘉;相反如范達爾所說的,他們轉生下來卻是被賦予另個的記憶在體內,在這邊小時後的記憶洛基他並沒有印象、僅記得阿斯嘉小時後和索爾相處的自己。而范達爾和索爾他們所有的則是在米德加爾特的小時後、沒那個曾經是神族的記憶。

 洛基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後,就不再願意相信奧丁是疼愛他的父親。對於這樣的懲罰、他也認了,只是讓他更覺得難受的是為何至今又要讓他再次遇上索爾,如果要償還,那麼遇上索爾、自己又該怎麼做?

「洛基?」打斷洛基思考,范達爾再把紅酒倒進酒杯時,輕輕呼喚。

「叫我希芙。」洛基打住腦子裡的疑問和不解。對上范達爾褐色的眼珠,擦了鮮豔紅色口紅的嘴勾起一抹好看又誘人的笑顏。「我變成這樣你可要保密。」像個女人撒嬌般笑了笑。

「呃,嗯…我知道。」范達爾被對方突來的一抹笑給深深吸引。

 雖然在眼前的是希芙的模樣,不過對范達爾來說他卻還是始終只看到洛基坐在他面前。他從沒有機會和這個不論氣質還是神情都比女子還要來得令人著迷的洛基這樣面對面坐著過。

 索爾總是和洛基非常要好,不論哪頓在洛基家一起享用的餐點,他總是看著索爾和洛基兩個拌嘴、或是洛基的毒惡批評,又或者是只有自己和索爾面對面對話…從來沒有單獨一人和洛基相處過。就算有,也僅有短短的時間,兩人從不長談過。

 他雖然是被稱為不管哪種女孩都會去出手的風流男子。但是面對長相清純又如同女人般氣息的洛基,他不知不覺認為那個曾被多人笑過『不論哪種年紀的女孩子都會被把走的范達爾』似乎已經不再是那樣的存在。他在洛基搬來隔壁時就曾經一見鍾情,但得知他是男孩子後,就有點失望、但即使對喜歡上卻也怎麼樣也抹不掉。明明和多數女孩約會過、而然現在跟一個是個男人假約會,范達爾在心中忍不住自問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又焦躁呢?

 也明明假扮女人是他的計畫。然而看著洛基假扮卻也不失原有的氣息,曾經暗戀的內心怎麼好像有點被悄悄吸引更多…。

「所以,」在對方還盯著他看之際,洛基依然用希芙的臉提問:「索爾和他前女友來時,我要做些什麼?」

 范達爾沒有回答,回過神後只用眼神告訴了對方,他明白洛基比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即使他不用開口,一個神情、一個嘴邊的笑就讓對方可以猜到他的一些鬼點子。就好像兩人很相似一樣。

 果真,洛基確實用男人的神情裡看出了些詭計。就像他之前耍索爾那些時後的一種感覺。

「你一定教過女孩子使用這招,要不…就是你曾碰過這種情況…」拍開范達爾遞過來有著鮮嫩牛排肉塊的銀叉,忍不住道出他的猜測。

 相反范達爾則是開懷大笑發誓絕對沒有做過,這個計畫完全是幫一個人討回公道,洛基聽著沒問也只猜是為了希芙。

「不要餵我吃東西!」再次捉住對方的手,洛基低聲朝著人說道,「剛對後剛我也說了希芙沒和你交往…」

「後剛說是約會。」

「無所謂!總之不要再把我當作希芙,別假戲真做!」被糾正的洛基一整個炸毛得直想給對方一個教訓,但想到他的模樣是希芙也就作罷。總而言之,他必須低調配合范達爾。

「假戲真做嗎…」范達爾被對方的模樣給逗得笑開,對於洛基的一番話,不曉得又想了些什麼在腦子裡。

 放棄繼續耍弄洛基,兩人還是埋頭吃起范達爾所叫的餐點,雖然一半是後剛主動請客。沒有任何的安靜或沉默,就像三個人在家裡邊吃邊談論許多事物、還有范達爾的低級笑點;即使沒有索爾,范達爾還是擔任起頭開話的一角;而洛基則是依然冷眼、但還是多少回答,或者說是毒惡批判。直到男人忍不住道出他對洛基的熟悉感覺…

「第一眼看到洛基時,覺得好像很久前就認識你…」范達爾輕輕說出,同時對方在這句話落下時稍微愣住。「在你所說的阿斯嘉裡,我們倆是什麼關係?」邊問,男人邊順手把盤內幾塊已切好的牛排肉塊順道挑向洛基盤裡。

「……」洛基沉默了。

 范達爾也沒有繼續追問,停頓看著人,他明白似乎又觸碰到他不願意回想的部分。雖然還是很在意為何自己會如此在乎這個人、且對於索爾口中的『兄弟』,在洛基神情裡看來好像不是簡單兩個字就可以解釋。在他才想叫洛基別在意之際眼角邊撇到餐廳門開啟時一股好友出現的感覺讓男人打住。

「索爾來了。」低聲對洛基道。見對方正想抬頭,范達爾又一把把人的臉給拉回來。

「所以呢?我現在去踹他一腳?還是用這把牛排刀捅他?」被人用手壓在頭後邊,洛基顯得不愉快,希芙總是放在肩上的長髮快碰到盤內的醬料。

「你現在是希芙…」

「我沒忘!」洛基狠狠瞪了人要對方別再提醒他。同時翠綠色的眸子在范達爾的手臂後撇到後剛正和索爾一起敘舊、然後帶著他以及一旁的女人,珍佛斯特前往餐桌。

 見後剛把那兩人帶上位子,范達爾才放開手,看了索爾絲毫沒有尋找或是四處觀望什麼的表現,看來後剛並沒有把他和洛基所變身的希芙倆在這邊用餐的事告訴那個傢伙。

「我想,我們這頓也吃夠了。換個地方再聊聊,等你把這盤內的東西吃完。」范達爾見對方在放開手後、拿著桌上餐巾開始擦拭已經稍微沾到醬料的長髮,摸著自己的鬍子輕輕道。

「用不著你提醒。」洛基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的狠瞪。撇了後邊不遠正對著珍佛斯特露出一抹像是黃金獵犬想討好主人鼓勵的笑顏,洛基臉上馬上換了一股如吃炸彈般轉回頭吃起盤內,方才范達爾答應一塊塊切好的牛排肉塊。

 盯著洛基臉上的不服氣,范達爾倒是有趣得笑著。喝起紅酒時,低聲對洛基說:「等會假藉去趟化妝室,經過索爾時當作是巧遇,然後像個女人給個女性在生氣時會出現的舉動。」

「我是男人。」洛基嚥下口中肉塊時說道。「我知道怎麼做,如果你擔憂我做不好,我可以現在讓你體驗看看。」說完,另隻手正舉高。

 范達爾這下苦著笑說他懂,壓下人的手,他繼續說:「給你出完氣,等等陪我喝一杯。」

「我沒有生氣。更沒必要生氣。」翠綠色的眸子在對方說完那句話顯得很銳利,但很明顯這樣只是更讓他像個孩子氣。

 男人沒有繼續說話,看著人他也只是淺淺笑。對於洛基對索爾的情況,他多少看得出來,只是他沒辦法很直接告訴他為何會對那個無血緣哥哥如此在意。就像自己看著洛基時一樣的感受。

「慢慢吃。我先去買單,順便找後剛聊一下。等會在門口等我。」拍拍洛基放在桌上緊握的拳頭要他冷靜,范達爾依然露出笑拿走洛基正要搶走的帳單,然後一臉等著看好戲的神情走往櫃台。

 等人離開。洛基便一瞬間冷靜下來,看著男人背影、露出希芙總是皺著眉苦笑的表情看著人。老實講,他並不是神經大條的笨蛋,對於范達爾在這短短小時裡對他的眼神還有安撫,再聰明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對於曾經的記憶,洛基並不想再重來,傷他自尊、也傷自己精神。

吞下最後一塊肉塊。洛基拿起餐巾擦拭嘴嘴邊的油漬,喝起酒杯還沒見底的紅酒、他在思考著該怎麼演好這戲,讓索爾那傢伙會大吃一驚。在擦拭最後一次嘴後,他踩起有些輕又高的高跟鞋,拿起位子上的包包,接著轉過身要前往化妝間。盯著索爾依然還是笑著面對珍佛斯特,頂著希芙臉的他嘴角勾起了計畫開始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是誘人的笑顏。


「哈哈哈!所以你打了索爾兩巴掌?」坐在沙發上,范達爾放下酒杯不禁大笑起來。「以女人方式,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巴掌已經是很極限。」他又說。

 洛基換回原本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僅淺淺笑。盯著酒杯裡的酒精,沒看人只緩緩說:「因為那傢伙想試著問我怎麼出現在那,要他閉嘴只有再一巴掌給他。」

 范達爾依然笑著。他可以想像索爾當時的模樣,雖然在事情發生時、他站在櫃台和後剛倆正愉快的談論沒有見面期間的趣事還有生活,因此到底現場發生甚麼事他只能猜想。

 回想在餐廳時,自己還跟後剛炫耀自己擔任攝影師、認識很多女孩子,甚至名人,結果不到一分鐘就聽到洛基所變的『希芙』在他後邊上演甩巴掌、逼問男人的戲碼。等他轉過頭只看到索爾被打紅的臉頰正讓他呆愣,然後直望著『希芙』,露出不解。

 等『希芙』繼續吵鬧之際,范達爾就跟正要前往處理的後剛道別、說了聲下次見;然後獨自一人走出餐廳去把開來的汽車啟動,接著在餐廳門口接已經結束演戲而奔出來的洛基。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洛基很順利的把索爾給呼了巴掌。在車上很愉快的說心底暢快,要范達爾帶他去好好喝一杯。隨後兩人便到離住家稍微有些遠的酒吧,包了包廂、兩人開始談論離方才不久的事情。

「把整個過程說一次吧。」范達爾搖了搖酒杯裡的威士忌,臉上有些醉意,但還是清醒著朝人說道。

「可以。不過你也可以向後剛要監視器畫面,比較有畫面。」洛基臉上依然流露著滿足、滿意的笑意,灌下跟范達爾同樣的威士忌,他顯得很輕鬆。或許是因為是寒冰巨人關係,酒精讓他醉的程度似乎並不容易。

「我走向索爾,」說著,洛基站起身要重現在餐廳的情景。「用希芙的走姿走向他,然後我裝作很吃驚的模樣看著索爾喊:「索爾?你怎麼在這?」而且我看了珍佛斯特,再看索爾。」就像把范達爾當作是那個無血緣哥哥,洛基繞過擺滿酒瓶和酒杯的矮桌,接著用神情裝出如此吃驚的樣子看著對方。

「我故意又看珍佛斯特一眼,然後對索爾咆哮:「為什麼這個女人在這裡?你們倆是在約會嗎?」,接著我打了他一巴掌,那時後的索爾一臉錯愕模樣你真該看看。」洛基站在男人面前笑道。伸出手輕輕滑在范達爾也是笑著的臉上。

「那第二次的巴掌是?」抓住洛基有些冰冷的手指,范達爾臉上稍微紅的仰望著同樣看著他的美人。

 刻意抽走指尖,洛基轉過身再次繞到矮桌,自行把威士忌倒進酒杯,才淺淺道:「索爾看到我所變的希芙,在挨一巴掌後就一直看著我然後臉上露出著急的模樣說我不是去參加娜塔莎的女人夜,怎麼會出現在這等等。我也沒有回答就給他第二次巴掌…」

 說完,洛基繼續把酒精灌進他的嘴裡。露出滿意又狡猾的神情對范達爾笑。

「嗯…那麼這樣,你就氣消了吧。」舉起酒杯,范達爾對站在矮桌前的男子像是回敬一樣,然後也灌下酒。

「氣消?」洛基皺眉看向男人,「不是為了希芙討回公道?」他問。

 聽到對方如此道,范達爾差點把嘴中的酒噴出。又放聲大笑後擺擺手表示對方把話給說錯,吞了幾次口水才把喉嚨中嗆著的酒精消退,男人才回答:「不是為希芙。是為你討個公道。剛剛在吃飯時你沒把我的話全聽進去是不是?」

 洛基眉間皺得更深。「你在耍我?」

「沒有!」也跟著站起身,范達爾走向人,說道:「希芙已經對索爾沒興趣,我們又何必幫她打索爾一巴掌?我這個計畫是為了讓你打打索爾,讓你能心情好一點…」

「自作聰明!」

 面對洛基的一番感言,范達爾有些失望。在對方想轉身回到沙發上時,范達爾不自覺緊抓那纖細又白皙的手臂。

「我明白你喜歡索爾。」

 在這句話落下後,充滿整個包廂的回音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等洛基回過神、注意到自己手掌心的疼痛,他才曉得他在今天之內、一個晚上打三個巴掌,是兩個不同的男人身上。

 而范達爾則是一臉吃驚直盯著洛基,被打紅的臉在燈光黯淡的包廂裡看不出來,然而臉頰的疼痛卻是讓他一時間愣住。他從不知道洛基何時會無法克制然後發飆,甚至一個拳頭或是巴掌過來。如今突來的出擊確實讓他感到對方的不愉快。

「說什麼…我才不喜歡索爾!那個肌肉白癡,為什麼我要喜歡…」打腫的手掌正脹痛著,洛基狠狠瞪向眼前的男人。「已經受夠了!不想再重複!」

「洛基…?」不懂對方的話,范達爾也沒有在意自己臉上的痛,這次換他皺眉看向有些失控的人。

「在阿斯嘉的時後也是。為什麼你又說了這種話?」這樣的問句丟向范達爾,相反他卻根本不曉得洛基所說的到底都是什麼。

 試著把洛基給鎮定下來,范達爾把人給拉回沙發上坐好。倒了杯威士忌、接著遞給身子還有些顫抖的人。看了看對方像是失了魂似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股不安。

「…你想知道…」啜口酒,過了幾秒,洛基低聲且緩緩道:「你想知道關於阿斯嘉的事嗎?」

 突來的一句話,讓正在用冰桶裡的冰塊來冰敷臉頰的范達爾停下動作盯著人看。洛基沒有任何的神情,只是單純的盯著他,男人雖然想說出『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用說,不勉強』,但是看著洛基堅決的眼神卻又讓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何在他眼前的這個人總是陷入所謂的記憶裡。

 從他認識洛基以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眼神裡充滿恐懼。面對索爾,他總是能看到洛基充滿狡猾又像個孩子般的惡作劇的模樣;然而面對那個『阿斯嘉』,不論是聽到、或者是提到,甚至有關連的,洛基就會變得很恐懼那個字詞。

 明明在很早前就一直聽到他在解釋那是他所有的記憶,但對於一個那麼恐懼的記憶,他又為何要總是記得它?范達爾始終不曉得洛基真正的理由,也不敢問他原因,只怕勾起他更多不愉快。

「你願意說,我就聽。」范達爾回答人。

 而後接下來的時間,洛基把手上的威士忌分好幾段喝掉,摻雜他的酒是阿斯嘉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地把自己是寒冰巨人做開頭、對男人敘述了很多他的記憶,以及最後的諸神黃昏,沒有任何隱瞞的全對人說。

 看著范達爾在自己說道奧丁的作為把年輕的諸神都轉生到米德加爾特後便停止不再繼續倒酒的舉動。洛基並沒有把所有事都公開給這個男人,還有些記憶,他認為也許當下應該不該說。

「為什麼你會記得這些?我全沒印象。」范達爾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對於洛基對他所說的『阿斯嘉』就像是一本科幻小說一樣,神啊、九國戰爭等等的,只有在科幻裡才看的到。

「你沒仔細聽我說對不。」洛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奪走在男人手上的酒瓶,獨自把酒精倒進杯子裡。「我會記得所有是眾神之父奧丁的懲罰;你們…記憶被、抹清…」洛基越說越不曉得該如何正確解釋。

 撇了人側臉,范達爾見到有些惆悵的神情,幾秒便得知自己又不小心踩進地雷區。這次換他奪走威士忌,瓶身一個重量敲在玻璃矮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明白了。」范達爾淺淺說。持續盯著人被包廂裡昏暗的燈給照著的側臉,他則換個話題:「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們倆曾經是什麼關係?」

 男人的問題讓對方一秒發了愣、差點沒讓手中的玻璃杯滑出指尖。轉過臉看著那慵懶的神情,洛基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直直愣著人。這就是他最不願意說出的記憶。

 一個看似單純無潔,然而其實根本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的,情感。

 洛基嚥了嚥似乎卡在喉嚨中的口水。沒有任何聲音或是一個字,就直望著范達爾。

 那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記憶。但是曾經的范達爾就像現在一樣,僅管沒有明顯的舉動、卻讓他一點一滴認為喜歡這樣的人似乎也不錯;即使雙方都曾經笑說『只是遊戲』,不過真正的感覺彼此內心清楚不過。

「我…我們只是,朋友。」別過臉,洛基灌下杯子裡的液體,說道。

「真的?」

 阻止洛基要伸長拿酒瓶的手臂,范達爾見對方的神情和感覺讓他不相信笑了笑。他不像索爾可以理解洛基的一切,但人在敏感的話題上所出現的舉動,身為攝影師,他比鏡頭還要懂一個人的感覺。

「你需要睡一下,你累壞了。」

 拿走洛基手上的玻璃杯,范達爾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只淺淺說。見對方原本像隻防備的野獸,在他拿開杯子、沒有繼續詢問他,甚至再拿東西給他後,沒多久洛基便卸下心防,闔起眼、鼻尖和嘴邊緩緩吐出睡著的氣息。

 把人安撫好在沙發上。范達爾轉過頭看著玻璃矮桌上的酒瓶,洛基在講阿斯嘉時不曉得已經喝掉多少瓶威士忌。落在最後還有一些威士忌的瓶身,他回想的是方才對方所說的一切。

 對於洛基所說的,他從一開始以為是洛基想太多,直到他說完。范達爾深深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說服自我那是科幻,看著人如此堅定的神情在說他內心裡一直存著的記憶,這讓他最後也不得不相信。

 而且,隱約地,有些畫面自己好像識曾相似。

 看著熟睡的臉龐,范達爾覺得洛基似乎沒有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就好像很刻意的在隱瞞些什麼…。

 那天晚上,洛基灌下無數杯威士忌後,意外的讓他安穩睡了一個晚上;或許是前天失眠的緣故、在灌下多量酒精後,腦子的思考就讓他遲鈍。他還記得范達爾的話「你需要睡一下,你累壞了。」,就像那時後在阿斯嘉的地牢時一模一樣的話哄他真正睡著。

 他對范達爾所說的記憶沒有保留,除了曾經在地牢的那段記憶、洛基選擇不說。但他明白錯誤的一開始根本就不是從那邊開始,是在更早以前,甚至范達爾還沒成為三勇士之前。

 讓洛基從柔軟的床單裡醒來是一陣香味。盯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無疑的是他最喜歡的深綠色床單;撇了四週他才知道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廚房裡像是在煎肉類的香味飄向他鼻尖。洛基眨眨眼後才有些明白自己是回到家,大概是范達爾送他回來;至於昨天在包廂最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他想不起來。

「…難得看到你穿圍裙。」把身子靠在門框邊,洛基盯著人的背影緩緩道。

「你醒了。早。」像是早料到洛基已經醒來,男人無不慌張、則露出一抹微笑面對人,把早餐放在桌上,他繼續說:「幫你做個冰淇淋蘋果派。」

 洛基露出有些厭惡撇了人桌上的早餐,問:「一早就給我吃甜的?」但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索爾吃的你不喜歡吧。」范達爾同樣坐下來撇了一盤內有著漢堡、肉排的早餐,回過臉便看到洛基臉上更是嫌惡。

「頭會不會痛?」男人看著人問,昨晚的猛灌、他擔心洛基一醒來就宿醉。相反對方則沒有接話只是搖搖頭、然後盯著盤內的冰淇淋還有蘋果派;直到范達爾把銀叉遞過去後,他便小心翼翼開始吃起盤內的早餐。

 范達爾很清楚洛基並不想昨天的話題;昨晚返家、把洛基送上床時,他卻聽到隱約的呢喃,即使聽不懂卻擔心會不會讓他再次失眠,范達爾最終還是留下來睡在沙發過夜。直到早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他雙眼時,他是揉著頭醒來。

 走到床邊看著熟睡的臉龐,范達爾便決定今早的早餐他親自下廚;知道洛基似乎喜歡甜食,也不擔心是否會被對方拒絕、總之他就是烤了個蘋果派、上邊再加球從洛基家冰箱裡發現的香草冰淇淋。見對方沒有抱怨、像是很喜歡似的吃著派,范達爾才總算有些放心洛基的情緒。

 而後打斷兩人的沉默是敲門聲,洛基放下銀叉打開自家大門,一張像是失了寵的沮喪臉出現在洛基前。那是一臉哭喪、又不知所措的索爾。見無血緣弟弟打開門,索爾什麼話也沒說就撲在人身上。

「放開我!」

 推開人,洛基狠狠咒罵一些似乎不是很好聽的字眼。撇見男人青藍色的眼珠,他大概猜想到昨晚在餐廳的把戲把他給搞得一蹋糊塗,連個約會也不成。

 打斷洛基的得意,范達爾也來到門口看著男人,緩和兩人的情緒、便把兩兄弟給拉回餐桌坐好。

「昨晚的約會如何?我親愛的無血緣哥哥。」洛基很喜歡如此強調『無血緣』,不是因為阿斯嘉,是因為他認為自己跟索爾本來就無血緣。只是,以現在情況、他是相當愉悅的想嘲笑索爾。

「洛基…」范達爾看到好友的沮喪大概猜想到結果,只是對於洛基的嘲笑,他衷心希望他能緩緩口。

「我們分手了。」索爾緩緩道;范達爾則是偷撇了一臉滿足的洛基。「昨天希芙也在餐廳裡,然後打了我…」

「珍佛斯特因為希芙所以跟你分手?」范達爾見洛基似乎很想聽詳細,因此做起壞人詢問。

 然而,索爾卻是搖搖頭。這讓兩人有些吃驚,男人依然把頭低著,然後說:「希芙出現在餐廳我覺得很奇怪,記得她不是要跟娜塔莎去史塔克那邊…沒有問到她就離開…」

 聽到索爾如此道,洛基小聲呢喃,「你當然覺得奇怪,因為那是我…」

「珍看到希芙雖然嚇一跳,我被打時她也嚇到,但是珍沒有生氣。」索爾說道。這讓范達爾感到奇怪則繼續問為什麼,索爾先是停了幾秒、然後才開口說:「希芙離開後,我追不到她就不見。等我回到位子就打電話給她也沒有回應,就留言給她…」

「說重點!」聽著索爾的長篇大論,洛基忍不住氣憤拍桌。

「後面我繼續跟珍晚餐,然後談著一些事情,包括范達爾你、還有洛基,很多都是在說我和洛基一些有趣的事,結果珍就對我說「我們分手吧,比起我你比較喜歡洛基吧」,結果她就生氣離開…」

 聽完索爾一番話,這下讓洛基原本急躁的情緒一瞬間下降為吃驚。范達爾也在一瞬間明白為何珍佛斯特會提出分手這件事。一個男人在約會時不斷談論另個人的好以及相處,不論是男是女,女人一定會醋性大發。

「白癡。」洛基從吃驚中回神過來,忍不住再繼續嘲笑索爾所做的舉動。同時也讓他知道原來昨天的計畫根本沒有得逞;相反卻是和自己有關的話題才把兩人的約會毀了,想來真是有些…怪異。

 范達爾沒有繼續說什麼。卻對索爾轉達珍佛斯特的話裡,讓他開始沉默。洛基則注意到男人像是在思考什麼的神情,二話不說便踢了人。

「咖啡。」

 像任性的小孩,洛基指使范達爾把咖啡壺遞過來;對方則照做。扯開之間的尷尬,洛基依然繼續嘲笑索爾的約會、范達爾也再次擔任安撫兩人情緒的中間人。三人試著想把每天早餐時光的氣氛再拉回到餐桌上。

「送你去公司?」看著索爾先離開,范達爾詢問正好鎖上家門的洛基。

「不用。」把鑰匙放到鞋櫃下,洛基瞪了人回答。「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當作沒發生。」

 跟著人搭乘電梯下樓,范達爾只是笑著沒回答。直到門口,他才緩緩道:「但昨晚你說的那些,我會記得。」下一秒便閃開對方的怒瞪。

「你不需要記得…」打斷洛基的話是手機鈴聲。范達爾道聲歉後便接起電話,從手機裡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正對著男人說些似乎是行程的事情。眼看再繼續跟范達爾談下去只會讓自己更不曉得收尾,洛基決定選擇先離開,沒有向人道別便安靜從人身旁走過。等他到了昨晚餐廳附近,洛基才從手機收到簡訊,來自剛剛的男人所傳來的。

『昨天那些事我會記得,也相信你說的阿斯嘉。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我會試著找回曾經在阿斯嘉那邊的記憶。對了,今天晚上我不會去吃晚餐。』

 鎖上手機螢幕,洛基沒有打算回覆。對於范達爾的簡訊,他面臨困擾;對他訴說阿斯嘉的事並不是希望他也找回記憶,而且對他和自己來說,曾經的記憶並不是好的。

「昨晚你們兩個搞了什麼?」

 坐在發亮的電腦螢幕前,希芙劈頭就開始問向洛基。拿出手機按下留言,傳出索爾驚慌失措的口語,女人再次看向對方,要他說出合理的理由。

「我不知道。」洛基選擇逃避。

「別裝傻!」希芙仍然看著人,桌上一堆文件似乎是剛剛送過來的,她卻先拋在一旁、為自己的清白要個解釋。「范達爾不是說有計畫,為什麼索爾會打來問我怎麼出現在餐廳?」

 洛基靜靜聽著人繼續咆嘯,然後一直聽到對方說明明就說了昨晚跟娜塔莎去史塔克家,索爾為什麼會看到我在餐廳,以及不斷詢問范達爾到底做了什麼。

「…出了點問題,不過計畫有成功。」

「我不想管計畫。昨天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索爾看到我?」

 最後洛基還是乖乖在午餐時間認罪。不過慶幸只有被對方狠瞪一眼,然後說下不為例後便不再追究。

「所以最後索爾和那個前女友…?」

「妳不是不在意計畫。」放下筷子,洛基皺眉、然而被對方再次瞪了一眼,沒趣的聳聳肩,回答:「最後還是分手。」

 聽見洛基如此道,希芙沒有任何表情,也像是完全猜測到一樣。這讓說話者稍微有些好奇。

「怎麼?索爾沒有女朋友妳不高興?」洛基問。

 希芙埋頭吃起自己的便當,咀嚼幾下後才又看著對方,答道:「該高興的不是你嗎。」

 這下讓男子停下筷子、微些的皺眉瞪著女人。兩人沒有說話,然而洛基的神情裡卻是充滿了詢問。

「范達爾早上傳了訊息給我。」希芙淺淺回答,拿過茶水喝了一口,接著說:「他說索爾之所以和前女友分手是因為你的話題。以索爾來說,他確實是那種個性啦。」想起到洛基家那次、看到索爾把洛基幫他整理的房間拍下來的舉動,希芙已經完全懂大傢伙被甩的原因。

「所以說,我為什麼要高興?」

 希芙盯著人一會,似乎想在對方雙眼裡看出這個問題到底是在耍她、還是有目的?然而幾秒過後她才轉開視線,然後舉起手在洛基的額頭上重重彈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跟索爾一樣蠢了…」

「什…」摸著被彈痛的額頭,洛基再次瞪著人,還想罵些什麼卻又讓人給打斷。

「當作你是在耍我好了。總而言之,索爾現在既然是無情人情況,你這傢伙還不快去管好他!」希芙起身拋下話。

 拿起便當正要去處理掉,然而離開位子一小段路,她才又像是想到什麼,停下腳步轉身說道:「還有,小心范達爾。」

 留下洛基還在餐桌前發愣。對於希芙的話他有些懂,但他不明白為何要對他說這些,還有、范達爾又怎麼了?想起范達爾,洛基馬上浮出昨晚在酒吧包廂裡的畫面。即使不願意想起,然而曾經的對話卻還是不斷勾起他的記憶。現在的他有些後悔告訴那個男人關於阿斯嘉的事。

 回想起早上收到的訊息,洛基不免擔心起來范達爾會用什麼方式找回阿斯嘉的記憶。只擁有在這邊的虛假記憶、他要如何尋回曾經?連個熟悉的部分都想不起來,怎麼可能會順利找到阿斯嘉。

 而且,對洛基來說。他和范達爾在阿斯嘉的記憶,他最不想那個男人再碰觸一次。

 走離方才一起吃飯的男子,希芙停在販賣機前,沒有盯著販賣機、反而拿出自己的手機。畫面停留在訊息的地方,寄件人正寫著『范達爾』,裡邊的訊息讓她又盯了許久。

 她不明白范達爾給他這封訊息的原因。雖然裡邊是提到索爾和前女友分手的事情,不過而後的訊息卻讓她深深覺得得要警告身為同事的那個男子。女人對情感這種事情最敏感了,上次去到洛基家、她也不完全沉在和好友的敘舊裡,撇見范達爾和洛基的之間對話,前者總是曖昧。

「感覺…這三個人似乎也曾經這樣過。」希芙仍然盯著訊息小聲道。沒來頭的、以自己的感覺,她深覺得這不是第一次。

 *

 洛基經過昨晚的一連串混亂,今天很慶幸完全沒有讓他困擾的事情。收拾東西時撇了一旁的桌子沒有人在,希芙要找東尼史塔克的助理小辣椒簽約,因此提早離開;洛基一直盯著空位子、想著的是女人在中餐時對他說的話。

「索爾在樓下等你喔。」巴頓打斷洛基的注視。從旁走過時說道。「哪天可以去你家看嗎?希芙說你家很乾淨…」

「去跟你的飼主說。」無奈看著對方,洛基不免露出拜託巴頓不要來煩他的神情。很明顯他在說娜塔莎的管教嚴。現在是凡人的身體,他比當初做神時還要命。

 把資料和東西收進公事包而後走下樓便見著有著壯碩身材的男人正朝他揮手,無疑那是索爾。今天大概是提早下班,所以他來接洛基,這是家常便飯;除非洛基說他要加班、否則這個男人總是會來到他們樓下等著無血緣弟弟下班,或者買晚餐來公司裡。

 雖然索爾來接他並不是討厭。反而,讓他心煩是索爾腦子大條是一回事,外貌是女人所會接近的體質;每當他下樓就會看到被團團包圍的索爾。他也不是沒有女人緣,不僅搭電梯、走樓梯總是會被經過的女人注視,他從沒有真心看過,只是讓他覺得討厭的是女人糾纏著索爾。

「洛基───!」

 從大老遠就看到洛基拎著公事包走出電梯,被女人包圍的男人拉長音喊了喊。這讓所有女人轉過來也朝著他看來。

 如果,今天是個女人被索爾喊道名字,轉過頭的女人也許會一臉既忌妒又厭惡的神情朝著索爾所注視的對象;然而今天卻相反,圍繞在男人身邊的女人群們看像洛基時、臉上似乎比方才還要來的興奮…。

「洛基,救救我。」索爾走出女人群,來到洛基身邊小聲道。

「你做了甚麼?」

「甚麼也沒做!」一臉困惑回答洛基,看著女人似乎慢慢要走過來,便又對洛基說:「不曉得她們是從哪裡知道我和珍分手的消息,現在又再問我有沒有對象…」

 看著索爾一臉像是著急的大孩子。洛基才明白,這傢伙是說不出『自己沒對象』,因為說了,女人群就會開始遞情書。索爾來這裡接他好幾次,他都知道公司裡不少女員工正等待時機已久。

 ───這讓他想到一個很有趣的惡作劇。

「請聽我說。」阻止女人群繼續衝上來的情況,洛基說道,撇見還有人要說甚麼,他僅淺淺微笑然後把食指輕貼在唇前作聲安靜聽他說,女人果真就乖乖闔上嘴等待人繼續說話。

「…索爾現在的對象…」洛基像是在賣關子般依然笑著,見女人一個個正等著宣告,他才輕輕說:「是我。洛基勞菲森。」嘴角邊勾起戲謔的笑容。

 在男子宣告完後,在公司廣場一群人圍在兩無血緣兄弟旁靜止了一時間,就連在一旁原本要求救的索爾也跟著吃驚、以及不曉得要說甚麼。他完全不曉得洛基會說出這種話。

「等等,洛基…」男人還沒說完,洛基馬上伸出手一把抓住想繼續說話的嘴巴,面帶微笑看著人,只輕輕說:「這是在幫你。」

 原本以為這樣的話會引起更多女人的反駁。洛基其實是想讓索爾繼續面臨這種感情纏身的情況;然而,已經變為凡人的他,惡作劇似乎不如在阿斯嘉如他所願的發展。

「原來是洛基先生…」

 女人群露出有些失望,洛基原以為會達到他所期望的情況;過幾秒卻又見著女人們正用滿懷期待和認同的神情再次投向兩人,差點沒把兩無血緣兄弟的雙眼閃瞎。

「總之,就是這樣,所以…」

「是洛基先生和索爾先生的話,我們就沒關係。」突來的一句話讓洛基卡在喉嚨的話像是被硬擠回去一樣,他不曉得這樣的玩笑居然讓女人們相信、而且…認同了…。

「不,那個…」

「既然你們在一起,我們就不繼續打擾兩人。」像是不給人把話說完,女人們依然顧自說著、然後轉過身邊走邊跟身邊同樣的女性說著『還好是洛基先生,如果是其他女人…』接著原本一群的女人便緩緩消失在公司廣場上。

「洛基,你做了甚麼…?」

「不准問!」狠狠瞪向身邊人,洛基像是自作自受一樣,緊拎著公事包直接走出公司大門也不理會後追趕的索爾。

 洛基從沒想過這種麻煩會反彈到自己身上來。現在不就實現珍佛斯特所說的話…,這下讓他覺得頭疼了。停下腳步等紅燈時撇了後邊奔跑追上來的索爾,他顯得煩。

 等索爾已經跑到他身後喘吁吁時,洛基一個完美姿勢的轉身面向索爾,說道:「我會被你害死!」

「這才是我要說的,洛基你做過頭了!」索爾同樣第一時間回答。

「我怎麼知道隨口說說、米德加爾特人就信。還是女人!」搶快的轉過身決定不想再繼續跟對方爭吵,洛基又重重踩了人一腳。

 吃痛的男人摸了摸腳背,還想說甚麼,然而卻注視到身邊人的視線不是停在他身上、甚至紅綠燈上。順著方向看過去,索爾才明白洛基所注視的是家咖啡廳,而且落在一個女人身上。

「別跟來!」洛基狠狠瞪了人下道命令。眼見綠燈後便快速通過進到咖啡廳。

 被阻止的索爾並不會乖乖聽話,尤其是洛基的話。被人狠瞪一眼後雖然愣著,不過看著口中一直喊的弟弟走進咖啡廳,他也悄悄跟上去。

 咖啡廳一打開門便瀰漫著濃濃咖啡味。這間咖啡廳也是范達爾推薦約會的好場所之一;也同時是希芙每早作為早餐的飲料,裡邊的咖啡全是用咖啡豆一個個磨成後而後用熱水沖泡出來的咖啡,洛基在家中的黑咖啡就是仿這間店。

 對於喜歡大魚大肉的索爾走進咖啡廳立即就感到不舒適。咖啡的香濃度馬上把他的味覺給稍微嗆暈,畢竟他真的不喜歡這種原味咖啡又濃的味道。然而還是尋找洛基的身影,不一會就在窗邊看到他,和一名長髮的女性。

 點了杯黑糖拿鐵,索爾拿到洛基後邊位子坐了下來。想偷聽弟弟到底是和什麼人見面,且…還不准他跟過來聽。

 咖啡廳服務生把洛基所點的咖啡給送上來,索爾在那時間裡聽到兩人似乎才剛準備要開此話題,背對他的洛基朝著女人喊了個名字───

「薇爾丹娣(Verdandi)妳在這裡做甚麼?」

 索爾聽著後邊人所喊出的名字稍微遲疑了。怎麼…似乎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原本想轉身偷窺和洛基面對面的女人面貌,然而對方開口的聲音馬上就讓他打住這個舉動。

「晚安,洛基大人。」

 女人帶著笑以及尊敬回答人。索爾依然背對兩人,女人的聲音讓他許些愣住決定還是不打算轉身、繼續聽兩人的對話。儘管對方的名字和聲音讓他耳熟又好奇,但對於對洛基的稱呼,這讓他想繼續聽兩人交談。

「回答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洛基絲毫沒有要跟對方熟識,依然用著低沉的聲音詢問,而且不是問句。

 看了看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洛基接著問道:「妳另外兩姐妹在哪?」

「許多年沒見洛基大人依然還是害怕我們嗎?」

 女人完全沒有打算回答洛基的問題,仍然自顧說著。而後兩人安靜一會,叫薇爾丹娣的女人才繼續說。

「我之所以會出現這邊,是因為現在有事情在改變…洛基大人,您做了什麼?」反問回來,面對沉默的洛基,她才說:「鄔爾德(Urd)和絲庫爾德(Skuld)並沒有在這裡。」

 像是稍微放下戒心。洛基看著人只緩緩答:「什麼都沒有。」

 薇爾丹娣這下不語看著對方。舉起桌上咖啡嚐了幾口才又繼續兩人之間的話題。

「奧丁大人的懲罰是永久。不能說的阿斯嘉也是永久。除了您的哥哥索爾大人,洛基大人您也對誰說了?在我眼中已經看到有事情在悄悄改變。」她問。

「沒有人!」洛基在放下手中咖啡杯時稍稍出了點力。

「您擅長說謊言依然不變。」薇爾丹娣笑。「別忘了,我們諾倫三姐妹是可注視一切。即使您剛剛原本要耍索爾大人的把戲不小心把弄巧成拙,我們也看到了。」

「真是多謝妳的忠告。」洛基最終只說這句話。作為神之中,洛基永遠最不喜歡這三個命運女神,因為總是會被拆穿謊言。

 像是打算結束對談,薇爾丹娣起身又朝著男子笑。「那麼,後會有期。對了,索爾大人不喜歡喝咖啡還是別進咖啡廳。」

 薇爾丹娣的一句話馬上讓兩個背對背的人給嚇著。洛基轉過身便見著方才吃驚而稍微把一些黑糖咖啡灑在身上的索爾也轉過頭朝他尷尬笑了笑。不用說,洛基臉上立即露出兇狠的神情。

「呃,嗨…洛基…還有這位女士。」索爾嘴角邊努力勾起笑顏。面對弟弟的神情他顯得更不敢再多說什麼。

 *

「不是叫你───不要跟來!」在超級市場裡,洛基推著推車、用上邊的塑膠籃狠狠撞了站在前面的索爾,裡邊的晚餐馬上撞得在籃子裡打轉、或者翻覆。

「痛!」索爾摸了摸後腰,轉過頭依然看著洛基正在生氣。「抱歉…因為很好奇…」

「下次我該直接把你綁在路上!」

「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這樣做。」

「沒有下次!」又再次把推車撞向男人,洛基隨後喊道把肉拿來,接下肉丟進籃內後便把推車扔給索爾推、自己沒有拿任何東西的繼續逛著超級市場。推手推車,他只是為了撞那個讓他足以憤怒的哥哥。

 看著籃子內的一盒牛腩和洋蔥,洛基想到家裡還藏著一瓶收藏已久的紅酒,決定今晚來煮道紅酒燉牛肉。也不管在一旁的索爾抱怨不想吃紅蘿蔔、洋蔥、青菜等等的,順手就把一些菜放進籃子裡。

「關於…那位女士所說的,我可以問嗎?」

 盯著洛基走到調味料區挑選,索爾怯怯小聲問。也是從走出咖啡廳後,他就一直很想問方才和薇爾丹娣所交談的內容。對於剛剛被人用手推車用力撞了兩次,他認為洛基應該心情稍微好多了…

「你想問什麼?」把月桂葉丟進籃子裡。被問者綠色的眼珠看向男人。

「關於阿斯嘉,還有…你對誰說了什麼。」試著用誠懇的口語,索爾依然膽怯詢問眼前的人,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什麼、待會飛過來的也許是調味料。

 等男人說完,洛基停頓一會盯看對方。沒有如索爾以為一瓶調味料在手上。他只是在思考,思考該怎麼對這個傢伙說。

「阿斯嘉我跟你說過了。」轉過身洛基繼續走著「對誰說什麼,跟你無關。」

「洛基,你撒謊。從以前以來你一直是說謊高手。」

「…真是、久違的一句稱讚。」男子笑。但他也並沒有打算說真話。

「關於阿斯嘉你沒有完全說。」停下手推車,索爾依然說道。

 這下也換洛基停下腳步,仍然背對著後邊男人。不曉得從何時他就發現索爾最近怎麼對他的事情總是這麼堅持、還有追究。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我不想說了。」順手,洛基把三盒裝的布丁放進車籃裡,只說一句回家了。也不理會對方給他的神情,一個眼神說了他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件事。

 索爾沒有開口,他比任何人都懂眼前這個無血緣弟弟的個性,打從他第一次見到面開始他就非常清楚不過,洛基正在逃避。捻了嘴,索爾只緩緩說:「…你遲早要說出來。」

 聽到這番話,在前面的人沒有回答。像個在惡作劇的孩子一樣,轉過臉只在嘴角邊勾著笑,那張嘴就像是被隱形的細線縫上一樣、沒有回答索爾在意的答案。

 ───這是他最得意的沉默回答。

 返回到住宅,拎著一袋晚餐的索爾看著洛基在自家鞋櫃下抽出鑰匙、接著開啟厚重的家門。除了剛剛在返回的路上洛基臨時說要買咖啡豆又折返超市之外,兩人在路上之間變得沉默。

 跟著走進家裡,索爾依然看著弟弟在玄關脫下皮鞋正要踩進屋內,他也無法再繼續不說出話來。伸出空著的右手抓了洛基的手臂。對方沒有吃驚僅是轉過頭看向他。

「至少,告訴我薇爾丹娣是誰。」忍不住,索爾還是擠出了一個問題。

 洛基在問題落下後還是依然沉默。轉動眼珠,說:「把東西給我,開動時再告訴你。」

 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洛基自行奪走男人手上的袋子,然後掙脫手臂的緊抓、自己只朝著廚房走去。

 駕馭一個像寵物的男人,他認為給他一份食物、還有心平氣和的口語,對於索爾都是相當的管用;偷偷撇了索爾不語乖乖在餐桌等著他把晚餐料理好。

 洛基對料理非常執著。雖然他大多喜歡是甜食,但是不論哪餐的料理、他總是要很完美,甚至口感。以前在阿斯嘉和索爾的享用美食方式就不同,兩兄弟坐在餐桌時總是聽到哥哥被訓吃相好看點;反習慣細嚼慢嚥的他自然就多少嚐出美食的吃法。

 來到米德加爾特也不例外,嘗試自己做料理後、他就變得三餐都是他親自動手。不過、他稍微有些懷念早上的冰淇淋蘋果派這道點心,看著在鍋子裡燉的肉塊,他突然好想吃點甜的東西。

 等范達爾回來再問他怎麼做好了。翻動肉塊,洛基在心中想著見到范達爾要問這件事。說到這個,他也稍微發覺到後邊餐桌非常安靜,少了另個人可以跟索爾談話,餐桌只剩下索爾的嚴肅。

「幫我拿碗筷。」洛基走出廚房、正要去拿他私藏多年的紅酒,經過餐桌時對索爾說道。後者也沒有不悅,看了他一眼後、便起身去櫃子裡拿出瓷碗和筷子。

「拿我們兩個就可以了。范達爾今天不會來吃飯。」走回來時發現索爾似乎多拿一只瓷碗,男子又說道。

 過沒多久,洛基便把紅酒燉牛肉給端上桌。和索爾面對面坐了下來,原以為對方會繼續以嚴肅面對他、然而在他捧著料理上桌時,他就發現索爾的神情馬上像個餓肚子的寵物,露出迫不及待的模樣。

 索爾夾起鍋內的食材,也不管是否還燙著,三七二十一就塞進嘴裡品嚐。反正對他來說,只要是洛基親手做成的食物,他都認為沒問題、甚至絕對要吃完。然而咀嚼一會後,怯怯看著對方他開口。

「剛看你拿紅酒…」

「我是臨時用,所以紅酒沒有浸到肉裡面。」打斷人的質疑,洛基忍不住瞪了人,「……薇爾丹娣是諾倫三女神之一。」

 無頭緒的,洛基在一瞬間轉了個話題。這讓對面的索爾停下繼續夾肉的動作,盯著人,不解問道:「諾倫三女神?」

「我不曉得你對阿斯嘉還記得多少。諾倫三女神也就是阿斯嘉的命運女神,掌管『過去』是鄔爾德;薇爾丹娣是第二個掌管『現在』;還有絲庫爾則是『未來』,在阿斯嘉她們是負責告知我們命運…」

 放下瓷碗,洛基看了人。然後道:「你說過,你還記得我們倆之間曾經,但阿斯嘉呢?」

 索爾搖頭。「我只知道我們是兄弟,其餘都是你告訴我。你說我們曾經是王,曾經在王宮裡生活,一起玩樂、一起成長。」

 見對方說,洛基總算有些放心當初沒有把所有告訴索爾。包括曾經的怨恨,曾經渴望王位、自己也很順口的編個謊言成了『曾經是王』。

 曾經憤恨父親的決定,搶奪王位成了兩兄弟之間的一道鴻溝。他從沒想過要跟索爾爭奪王位,只是羨慕,又或者說只想跟哥哥一同進退。如今兩人都被貶為凡人後,這種想法慢慢也被消磨去。

「對。阿斯嘉的一切就是這些。」洛基最後只回答對方這個答案。

 然而這樣的回答並不讓索爾感到滿意。吞下紅酒牛肉後,看著洛基,繼續問:「這些為什麼你沒有告訴薇爾丹娣你也告訴了誰?」

「…吃你的肉!」像是要阻止對方質疑,洛基把鍋裡的肉夾進對方碗裡。他認為自己對范達爾說些甚麼、索爾沒有資格可以管他,但就是不太願意告訴他。

 今晚的晚餐讓洛基顯得很煩。不是紅酒沒滲透在肉塊裡,則是索爾在吃飯時間裡問了很多和阿斯嘉相關的事情、也問了無相關的事情…,或許他該在晚餐裡下毒讓索爾閉嘴。

 趕索爾回家後,洛基獨自在廚房裡清洗碗盤、整裡廚房的乾淨。收拾東西時則像是想到些什麼、放下手邊工作,坐回餐桌椅、拿出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在桌面點選、打開似乎是視訊的軟體。

「喂喂?這裡是史塔克的身分、我正在忙沒時間接聽,把話留下…」

「史塔克。」打斷對方發來一聽就知道不是語音留言的一段話,僅管阿斯嘉沒有電話這種東西,但洛基也知道東尼史塔克的不甩人的把戲。

「噢,大麋鹿。」聽到洛基的聲音,東尼也就還是接起視訊。「你哥又做了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來問你為什麼要偷窺我生活。」皺著眉,洛基盯著螢幕、對方則真如他所說正在改良他的鋼鐵衣,沒認真和男子對話。

「我沒有這種特殊興趣。」東尼這下才轉過身同樣也看著螢幕「這是神盾局老大的命令。不是只有你、連索爾我也得知道他的生活。」

「東尼史塔克什麼時候願意聽人說話?」

「別講了。你打來做什麼,絕對不會是無聊打來,或者抱怨你哥那些腦殘的舉動。」

「……你那邊有沒有酒?」撇了牆上時間,洛基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問道。

「嗯?索爾?」電梯打開的一瞬間,范達爾便見著好友站在一家住宅門前,而且還不是他自己的門。走向人,詢問:「洛基不在家?」

「大概一個小時前出門了。」

 聽到對方說,范達爾有些吃驚看著索爾。所以他這個好朋友就整整一個小時都站在洛基家門前?這種舉動確實讓他稍微嚇著。

「他去哪?」拍拍人,范達爾依然問著,也想叫對方休息。

「洛基沒說。」轉過頭回答,沒來由的索爾反過來問他:「我的好友,我問你,洛基有沒有跟你提到阿斯嘉的事情?」

 面對索爾這麼一問,范達爾臉上的笑容僵在空氣中。有幾秒他實在不敢直望對方的眼睛,因為這句話說完時、索爾臉上只剩下嚴肅。雖然不懂他為何這麼質問,而且就先問到自己身上…但如果不回答似乎也很難知道原因。

「沒有。」范達爾試著冷靜,回答人。

 索爾則在人回答完後便不再繼續接話。或者是,他根本是不曉得要再繼續說什麼。

「怎麼了?你和洛基說了些甚麼?」

「他最近為了阿斯嘉感到很煩躁。」聽著好友的詢問,索爾像是總算有人願意跟他談談似的放下剛剛的嚴肅,然後繼續說:「在今天下班時他遇到一位女士。對方說關於阿斯嘉的事情只有我和洛基知道,不能給之外的人知道…洛基似乎犯了個錯。」

 在人說完,不語的則是換范達爾。他從不曉得阿斯嘉的一切是不能聽到,從索爾口中,洛基肯定沒有和任何人談過這件事;然而兩人在酒廳時卻談了起來。

「…原來是不能說…」小聲呢喃。范達爾總算有些知道為什麼洛基總不肯鬆口。

「怎麼?」

「沒什麼。洛基去哪你也不知道?」

 索爾搖頭。然後解釋他為了買一些零食打算一同和洛基吃順便看個影片好讓弟弟開心些,而比洛基更早之前出門;等他回來時正遇到對方已經鎖上門,只對他說聲要出去,接著他就一直在這裡等著洛基回來。

「所以,你也沒問他去哪…」

「一時間就忘了。」搔搔頭,索爾苦笑回答。

 懂索爾的個性。男人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然後再詢問人:「打過手機了?」

 看著手機,索爾才像是清醒一樣說他忘了。面對對方的行為,范達爾像是被打敗一樣,擺擺手要對方冷靜。接著他打出電話。

「過去找你行嗎?」

 結束通話後,范達爾便說洛基在東尼史塔克大樓裡。從電話中他隱約覺得洛基似乎喝了不少酒;而索爾聽到像極走失的孩子找到母親般露出開懷的笑容,說道要回家拿方才不久買的零食要一同跟去史塔克大樓,他打算在那邊吃開。

 *

「我沒有說這邊要開同樂會!」站在門前擋住去路,東尼史塔克瞪著比他高大的索爾,一副就是禁止這個像是要來開派對的傢伙進到裡邊。

「我們是來找洛基。」范達爾緩緩說;同時也盯著東尼打量許久,他一直認為自己和身邊人的身高都只是普通,直到現在見到眼前這個在紐約裡是被稱為英雄、也是百萬富豪的東尼史塔克,他才曉得原來他們身高是頗高的。

 而在他還注視之下,身旁的索爾則是完全沒有被擋住的困擾、高舉手臂朝著裡面大喊洛基,後者卻是沒有理會他。

「東西給我放下我就讓你們進來。」指著男人手上的東西,東尼說道。「還有,我是矮富帥。」不忘對范達爾說。

 索爾聽到東尼的話,看了看袋內。有些不捨再看看東尼…反之,對方則是不打算繼續理會,正想轉身叫JARVIS把門給關上,然而卻被索爾所說的說詞給打住。

「可是裡面有甜甜圈還有布丁…」

「……!Shit…拿進來。」扶著額頭,東尼一臉敗給這個傢伙一樣讓兩個大男人踏進他的史塔克大樓。

 索爾和范達爾一齊踏進大廳,便見著洛基一人坐在大沙發上看著大液晶電視喝悶酒,連兩人進來也沒打算打招呼。兩個大男人靠過來一齊從上邊俯視洛基的神情。

「弟弟…」

「洛基…?」

 坐在沙發上的洛基沒有回應。停下把酒灌進喉嚨裡的動作,臉上浮著些紅暈仰望兩個人。

 照理說洛基應該喝不醉。范達爾盯著人看了許久,在昨晚的酒廳裡從沒看過洛基這樣的模樣,或者說那是燈光不清楚,但他絕對知道這人是不容易醉的。連在家裡曾經三人一齊灌啤酒,洛基的臉上也不曾出現過醉意;撇了桌上的酒瓶,他覺得怪異。

「找到位子就坐下來!東西拿過來!」東尼一把搶走索爾手上的袋子,一屁股坐下和洛基所坐的不同沙發開始翻起裡邊的甜甜圈。

「史塔克,你拿什麼酒給洛基喝…」范達爾在人終於找到甜甜圈之際,提問著。

「我想想…威士忌、白蘭地、伏特加,還有龍舌蘭。」嚼著嘴邊的甜甜圈,東尼史塔克伸出空著的手指算給兩人聽。

「所以,你全部加在裡面?」不約而同的兩個男人問。

 東尼沒有停止嘴巴的動作,擺擺手,笑道:「拜託,這些可是好酒。」

 范達爾皺眉看著對方困惑著現在這個傢伙到底是開玩笑、還是真想害人。再次撇了洛基絲毫沒有理會和在聽的神情。撞了身旁的索爾要他把沙發上的人給撈起。

 酒精這種東西過量喝下去還得了。索爾看著好友後、便也來到洛基身旁試著要奪走手上的杯子;雖然後者和他兩人引起微小的爭吵,不過最終還是被索爾帶來的『布丁』給乖乖就範。

 索爾與范達爾在洛基手上不再是酒杯後,一齊坐了下來。隱約兩人還有些擔心偷偷撇了一旁手上拿著布丁品嚐、卻又搖搖欲墜隨時會躺下的洛基。但是試著要爭奪、任性的持有人卻又抵死不從…兩人自然就放棄。

「你們什麼時候變成這傢伙的監護人。」東尼有趣的看著三人互動,咬著不曉得是第幾個的甜甜圈笑道。

「史塔克,我說過,明明我是他們的監護人。」含著湯匙,洛基狠瞪人。

「現在你比較像喝醉的大麋鹿。」

「F**K YOU!」

「東尼…你又在對客人不禮貌嗎…」

 在四個人還在面臨兩個人正在語言上對吵之際,一男聲從後邊傳了出來,索爾和范達爾轉過頭便見著同樣也是英雄的男子走出來,手上還捧著似乎是點心。

「隊長!」索爾馬上就認出人,起身便對人伸出手打招呼。

「索、索爾?」史蒂芬羅傑斯見到人只有吃驚,差點脫口說出雷神索爾,然而撇到一旁東尼的眼神,他便馬上只喊出索爾的名字。

 看著索爾和被稱做隊長的男子打招呼,范達爾也只淺淺打聲招呼,而後索爾才對他說明史蒂芬的事、還有朋友的原因;不過在東尼、史蒂芬還有洛基聽來,他所說的並不是當初見面的情景…。

「所以,索爾真的全忘了以前的事情?」看著洛基,史蒂芬小聲詢問。

 洛基和東尼沒有回答僅點頭。洛基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他也可以選擇不對任何人說,甚至復仇者聯盟,但是奧丁所給的懲罰並不是這麼簡單。

 奧丁給予再次見到熟悉的人做為懲罰之外,也同時下個命令是:他不得再對有關係的人、認識的人或者是企圖的說謊。否則這份懲罰就是喉嚨會被魔法灼傷,第一次嘗試對復仇者聯盟成員說謊時,他便體會到痛不欲生的感受,就像是會把喉嚨燒穿似的難受。

 但多次的疼痛總會忍過去。洛基在明白這個懲罰後,變得有時誠實、有時謊言,然後就得承受魔法像是要撕裂他的喉嚨般的感受,沒幾年他便也漸漸習慣這種麻痺。

 摸著喉嚨,洛基望著手中的布丁。他對索爾總是訴說許多的謊言,在表面上是捉弄對方為樂;其實在皮膚之下的他一直以來都在承受灼傷的痛覺。儘管對他來說是種痛苦,但有些事他認為不論是索爾,還是范達爾,他怎樣都不能說。

「把這個喝下去。」東尼從旁遞過一杯水藍色的液體給洛基。後者也沒有說什麼、接下手後便灌下喉嚨。

「這次是有再調製過。」放著還有一半的甜甜圈,東尼轉換拿史蒂芬剛拿來的點心,沒有和人對上眼說道。「治癒應該比上次快速。」

 洛基沒有任何回答,也沒有道謝。準備接第二口時被正把和隊長史蒂芬相遇的故事說完的索爾見著;一臉吃驚朝著東尼問道:「你給洛基喝了什麼?」

「跟你沒關係。」又一個不約而同,東尼和洛基一齊回答索爾。

 史蒂芬和范達爾看著三人模樣,一起苦笑。沒多久洛基的酒醉便已經清醒許多,然後詢問身旁兩人:「你們來做什麼?」

「索爾站在你家一個小時…」

「洛基出門都不跟哥哥說…」

 活像一個告知者和寵物般,兩人朝著洛基露出一臉無辜的神情要求對方別生氣。對於兩人的行為和舉動,還有些不愉快的人臉上也沒有刻意出現厭煩。

「我沒理由要告訴索爾我要去哪。」看了身旁像是黃金獵犬的索爾,他閉上眼繼續說:「你也沒資格問我!」

 阻止兩人再繼續吵下去;甚至不願再聽到索爾哀嚎說他有絕對資格,身為哥哥的身分,東尼擺擺手要兩人停下來然後說出洛基來的原因。

「這傢伙只是來問誰把你已經變回單身的訊息說出去。」指了人,東尼朝著索爾道。

「Oh! Shut up!」

 在對方說完後,洛基馬上料想到身旁男人的舉動,馬上舉起手擋住索爾衝上來的身子。像極被攻擊的獵物一樣猙獰。

「所以,是史塔克?」范達爾倚靠在沙發上問。

「NO!別胡說!」東尼反駁,然後抓著身旁的史蒂芬的手臂,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繼續反駁:「我並沒有這麼無聊做這種事!」

 聽完,索爾和范達爾一臉困惑。而洛基完全沒有想要出來說的樣子;在一旁感覺自己像是狀況外的人,史蒂芬緩緩說:「有句話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絕對不是東尼做的、我可以作證,且洛基知道是誰。」

 話題遲早丟回到自己身上,噘嘴的洛基在吞下湯匙上的一小塊布丁後,看著把視線游移過來的兩個男人,感覺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必要講白了眼。撇見索爾依然想知道答案的神情,他也不得不說。

「是巴頓。」

「誰?」范達爾探出頭好奇又出現一個不曾聽過的名字。

「克林特巴頓,我公司的同事。上次你來門口接我那次也有見過他。」

 堵住索爾正想詳細詢問范達爾何時去接他,洛基繼續對人說明:「跟娜塔莎還有希芙一起走的那個傢伙。大概是來到史塔克派對上聽到希芙的手機留言,然後就爆料出索爾單身消息。」

 放開手,索爾的嘴巴才有了自由。還沒問出口,所有人都看到他臉上浮著為什麼克林特巴頓這麼做。

「邱比特只是開玩笑吧。」

「現在已經不是開玩笑!」狠瞪興災樂禍的東尼,手持布丁的男子說道。

「什麼意思?」史蒂芬則問。

 在洛基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出口前。一個大嘴巴就這樣把理由的全爆料出來。

「因為洛基說現在我的對象是他。」索爾完全沒有遮掩全說出來,然後手指著身旁的洛基。

「……What !?」

 果然不出所料,洛基把臉埋進雙手裡恨不得想把身邊這個愚蠢的哥哥給一刀刺下去…如果手上有把短匕首的話,他真的會這麼做。他從沒想過索爾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成的,或許是肌肉,但已經多年到米德加爾特生活了,為什麼他的腦袋好像根本沒有成長一樣呢?

 走在路上,索爾還隱約感覺得到前方正有一股隨時會殺死他的氣勢。無疑那是洛基,正氣在頭上、原本還有些醉意的現在全都沒了,完全不理會的走在前方;而後頭跟著臉上被揍了一頓的索爾和在一旁安撫的范達爾,面對洛基的脾氣他們不敢貿然向前。

 停在紅綠燈下,三個人還是沒有說任何話。洛基吸了吸鼻子,他才感到現在的天氣似乎開始變冷,而且還有些濕氣,讓他的心情更是不愉快。

「會冷?」范達爾慢慢靠近人,確認對方沒有任何動作、他才敢再向前一步,也沒聽到洛基是否回答了,脫下自己的外套批在人身上。

 洛基沒有道謝。現在的他還正為了前些時間的事情正氣著。范達爾看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原本想提起東尼史塔克的提議,但還沒發出聲音卻被人給打斷。

「范達爾,」

「嗯?」男人盯著人把話說一半,對方則是從紅綠燈移動視線和他對上眼。

「回去教我做你今天早上幫我做的早餐。」洛基回答。

 范達爾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面對這個答案讓他稍微吃驚。笑了笑調侃對方:「你不是嫌一早就是吃甜的…」話沒有說完,他便感到腳邊一陣痛。

 無疑的,洛基的硬皮鞋重重踩在范達爾皮鞋上,而且還用後腳跟加重力道要對方閉嘴,乖乖教他就好的回答。

「是…,明白了。」不敢再違背什麼,范達爾只苦笑答應人。

 兩人還沉在打鬧氣氛之間,索爾見著好友臉上的笑意,以為洛基氣消,沒有說話悄悄的靠近;剛好洛基正打算把腳從身旁的腳背上移開卻撇見後邊索爾的靠近。有些氣憤之下又無意識踩范達爾一腳,然而落下的一腳卻也讓他滑了一下。

「洛基!」

「弟弟!」

 待在身邊的范達爾馬上反應過來拉住對方的手臂沒讓洛基摔出人行道;沒有定神的洛基神情有些呆滯,直到索爾大聲呼喚他時才醒過來。望著兩人擔心的表情,他才有些回神說沒事。

「你,明天不准來我家!」指著索爾,讓人摸不著的說出一句話;見綠燈亮起他便也不回頭繼續往住宅方向走去。

「沒事的,讓他氣一氣就沒事。」范達爾仍然只有苦笑安慰索爾。

 等三人回到同層樓,洛基還是不發一語走回自家門,連道別或晚安也沒說就把兩人關在門外。范達爾見對方還是不肯原諒索爾,但氣在頭上也沒辦法一時澆滅,只好對索爾說先去休息。

 *

 洛基回到家並沒有馬上離開玄關,靠在門上聽著外邊兩個人的聲音。直到旁邊的兩扇門都開啟、接著關上,他才走到廚房裡倒杯水來喝。

『你們就乾脆順其自然在一起就好啦。』

 東尼史塔克所說的話從他離開始史塔克大樓就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儘管當下在身邊的史蒂芬馬上要東尼別說,但這句話就還是印在洛基腦海裡。

「Shit……」放下水杯,洛基不禁罵出粗話。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在東尼史塔克說完後,他撇見范達爾的吃驚、索爾的不了解;一瞬間兩個人讓他覺得有點不太妙。連剛剛站在紅綠燈下差點滑倒的兩個人所給他的畫面讓他回想起了在阿斯嘉的記憶。

 洛基其實對在阿斯嘉小時後並不覺得厭惡。至少他還有母親弗瑞嘉總是陪伴他、總是愛著他;索爾從小就志氣高、愛出風頭又喜歡拉著他遭遇一堆事,但他從來沒有忘記小時後的一切。

 他承認,從小對索爾既討厭又嫌惡,因為那份過大的炫耀、以及身旁身為朋友的喜愛,讓索爾變得很享受榮譽。雖然說討厭,但其實他也對索爾一直以來隱瞞著內心的感覺,每當兩個人獨處時,索爾就會變得穩重、甚至關心他,不論哪種索爾,在他心裡就是有著喜歡的存在。

 從什麼開始改變呢?洛基來到米德加爾特時總是問自己到底哪裡改變了;索爾還是索爾,但隱約的,自己的那份感覺好像已經悄悄改變。面對現在的索爾,他變得只剩下像個朋友的相處。聽到東尼史塔克的一番話,他有些不懂為何要這麼建議他?活像是他和索爾在一起交往、做個男同志才是正確的方向。

 喝著黑咖啡,洛基整晚坐在餐桌椅上思考腦內一些事情。

 最後他不曉得自己是何時上床閉眼。床邊的鬧鐘和平常的時間一樣發出聲響,昨晚在夢境裡回到了阿斯嘉,而且還是小時候情景,這讓他在醒來時仍然坐在床邊發呆。他比其他人還要來得清楚、且每次的夢境他總是記得,也像是種懲罰一樣,不論噩夢、或者回憶,他從沒法忘掉。

 而且,他也從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說過。



「洛基不在家喔,已經出門去公司了。」見著好友正從自家走出、打算敲洛基家門,范達爾說道。再見索爾像是一隻得不到食物般的失望模樣,他又接著走到前方。

「洛基沒事的。給…」范達爾說,然後把手上的東西拎給對方。「早餐,洛基今天好像睡過頭所以沒準備,我就到樓下附近的早餐店買回來。剛剛在樓下遇到他就先拿走他的那份了。」

 范達爾說完,卻還是不見他的朋友臉有笑意。拍拍人寬厚的肩膀,他也只有繼續笑著。對索爾此刻,他保留了不少關於洛基的事情;雖然說對朋友隱瞞是不太好的行為,但看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他還是選擇不說。

 或者說,其實他是故意的。

 娜塔莎一早就來到洛基位子旁,但卻又是不發一語的盯著人工作持續一段時間。身為當事人,洛基勞菲森最終還是忍不住抬頭看著對方一眼。

「有什麼事?」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很專注人的處理情況,娜塔莎插腰站在人旁邊其實是從頭到尾的盯著洛基背後。很顯然這樣給在椅子上的男子一種壓迫的威嚇,但是他自認為、也很確定絕對沒有招惹到這位女主管,所以他最後還是提問,但不料還是被前者盯著不說話。

「…你和索爾…」娜塔莎總算開口。但過一秒她卻再次選擇沉默。這讓眼前的男子一頭霧水的同樣看著人,不過最後她還是沒繼續說話。

「洛基、洛基!」打斷兩人之間不語是希芙,急急忙忙從門口奔進來,早餐和咖啡還拿在手上,似乎是吃沒幾口。來到位子旁眼看兩人正在互看對方,她便也稍微冷靜下來詢問發生甚麼事。

 娜塔莎只回答沒事就離開。這讓兩人相當不解,洛基更是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為何把話說一半就離開;但相比起來他反而有點焦躁希芙為什麼邊跑邊喊著他的名字。

「范達爾那傢伙昨天做了什麼?」

 What?

 面對希芙,洛基臉上再次出現剛剛面對娜塔莎的表情。希芙沒有理會人的神情,因為她發現手上的咖啡有些灑在她的包包上,趕緊移到自己的位子上、抽起面紙,正專心地擦拭她最喜歡的深紅色包。

「妳剛剛說什麼?」洛基不懂為什麼一早就聽到范達爾的名字。

 檢查包包裡面、外面是否有汙漬。希芙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早上傳訊息給我,說要我安慰你和索爾兩個人…他做了什麼?」

 如果要在心中列出十名最想殺的排行榜。洛基肯定會把范達爾排在第二名;當然第一名是誰,你懂的。

「妳對他的話相信多少?」

「一半一半。」

 洛基挑眉詢問人,希芙也同樣回答人。最後洛基還是隨意掰個很理所當然的理由打發這個同事,儘管對方還是不相信。



 吐掉口中苦澀又有些灼熱的唾液,洛基扭開水龍頭讓清水把洗手台沖刷乾淨;用雙手捧起清水給自己口腔裡漱口,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水藍色液體停頓一會。

 待在男廁裡,沒有食慾的洛基拒絕希芙邀約去員工餐廳,在這邊皺起眉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空著的手掌輕輕撫過脖子。口腔和喉嚨裡的受罰,在外邊看不出來,然而作為忍受者,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懂這種痛苦和噁心。

 打斷他還望著鏡子回想奧丁當時神情和話的是手機。自從來到米德加爾特,他就相當討厭這個電子產品,不僅很吵,甚至很讓人頭疼。但是不接起來而後又會有接二連三的麻煩出現,所以他還是按下通話鍵。

「做什麼?」

 撇見是范達爾來電,洛基也毫不留情劈頭就顯得自己情緒很差;剛乾咳過的喉嚨也顯得讓他有些不適,咳個兩聲又再問對方打來的原因。

「感冒?」

「沒有。」洛基沒有辦法對范達爾說出實情,而且這種事情也根本沒有跟其他人說的資格,因為沒有人可以幫他分擔這種懲罰。

「今天能不能翹個班?」范達爾問道。隱約能聽到他似乎邊講電話邊跟助理談些事。「就一次!」

 洛基嘆口氣,雖然他並沒有討厭這個傢伙提議。他也知道范達爾在想些什麼。如果說要讓心情好點,他寧可自己一個人獨處。但最終他也沒有拒絕,因為對方說了句『帶你去家點心專賣店』給俘虜…中餐的味意剛剛都吐個精光了,現在倒是有些餓…。

 *

 走出公司,洛基勞菲森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回想剛剛站在娜塔莎前告知要用特休來請半天假;想到之前也曾有人也想這麼做,最後被駁回,他還是頂著臉去說,沒有把話說完就同意讓洛基請半天假。

「為什麼娜塔莎會讓你成功請假啊啊啊!?之前小娜完全不給我請半天假回去錄偶像劇───」巴頓顯得不是很接受。

 原來之前的那傢伙就是你───默默吐糟巴頓的請假理由太白目,洛基收拾東西就準備提早離開。經過上司辦公室時巴頓正好被打開門的娜塔莎給叫了過去,他正見著那個女人臉上的笑意,還有…眼神上的警告『下不為例』,然後拎著巴頓的耳朵回到辦公室關上門。

 洛基很確信,那是娜塔莎沒錯───,想起東尼史塔克的監視,他大概有點知道原因。不過全英雄裡面他就是最不願意招惹娜塔莎,黑寡婦並不是叫假的。

 沒幾分鐘就見著熟悉的車身停在他眼前,車窗搖下來便是范達爾對他打招呼。看著人洛基顯得有些無奈,在電話裡明明說了不要開車來接他;直到他坐上車、對方才告知他們要去的點心專賣店在另個鎮,這才讓他接受。

 洛基上車後跟身邊人進行語言上的交流,完全沒注意到周邊的環境。銀灰色車子行駛離開,而後留下的是索爾困惑…。

「洛基…?」

 *

「到了。」

 下了車,洛基抬頭看著招牌,挑眉問:「31冰淇淋(Baskin-Robbins 31 Ice Cream)?這跟你說的點心專賣店不一樣。」

「上次在你家看你吃冰淇淋蘋果派好像挺喜歡冰淇淋的,所以……放心,他們還有蛋糕、保證你會喜歡的!」鎖上車門,范達爾邊說邊走到洛基身後。看著對方一臉似乎還認為被欺騙的模樣,男人把人給推了進去。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

「是的。我們可以隨意挑位子坐嗎?」看著招待人員,范達爾露出笑意;對方也同樣笑著讓男人自行坐下,看來范達爾似乎也來這家店不少次。

 跟著前方的人來到位子坐下。洛基接下Menu顯得有些心動…偷偷瞄了對面的范達爾、然而卻發現對方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他看,嘴角邊更是帶著笑意。

「看什麼。」努力想冷靜,洛基重重踩了對方的皮鞋。「你現在讓我不曉得要挑哪個…」

「痛…」范達爾吃痛皺皺眉,然而對於洛基的表現他認為並沒有覺得他在生氣;把洛基手上的Menu壓下桌面,他指了指裡邊的『冰淇淋蛋糕』,然後說道這個最有人氣、且是最好吃的點心。

「別跟我說這邊也是你約會地點之一。」洛基用力抽回Menu,毫不在意笑說。他深認為不論到哪裡都肯定都會是范達爾和他那些女客戶工作完後的約會地點。

 不過男人的回答卻是讓洛基猜錯。擺擺手,范達爾仍然笑著回答:「不是。這邊我是第一次來,是跟你。」

 也許是注意到洛基的不語。過幾秒,范達爾便決定轉變話題,盯著Menu、而後走向櫃台詢問,再過沒幾秒又走回位子上,手上拿著似乎是填寫單,接著詢問洛基要點哪個,不過他也發現對方似乎正在糾結於選擇裡。

「我來吃白葡萄…洛基你…」

「等等,我還在看!」

 瞪了對方一眼,洛基移到Menu上繼續打轉,像是遇到難題一樣相當的苦惱。范達爾很識趣沒有吵人,不過也瞄到對面人似乎在猶豫點哪種款式。

 最後,范達爾幫洛基各款式各叫了一種,即使被罵笨蛋,他也還是心甘情願把這些叫上桌。但其實他是本來打算各款式各口味來一份,然而被後邊人狠狠踹一腳後他還是安分點。

「今天我可不是希芙。」看著服務人員把莓果聖代端上桌,洛基淺淺道。這樣的情景就像前幾天兩人一起去吃晚餐、破壞索爾的約會一樣。只是今天的餐點很甜,甜得讓他有些搞不懂面對的男人。

「我今天也沒有希望你是希芙。」儘管如此,但范達爾還是像那晚一樣,手持湯匙從聖代裡舀起冰淇淋遞過去要洛基吃下。

 酸酸甜甜的莓果冰淇淋馬上融在洛基口中。對於男人的話他顯得不理會,但同時他也懂范達爾有事情想問他,肯定跟昨晚索爾說了什麼、跟阿斯嘉有關係。

 但范達爾並沒有如他所願先提出發問,或者說他在思考,如果主動問是否會被對方反駁、再次逃避等等。邊思考、手邊的動作依然是把冰淇淋還有蛋糕送進嘴裡,然後咀嚼。現在他稍微好像懂為什麼洛基喜歡甜食,似乎可以多少幫助思考。

「問吧。」放下湯匙,洛基雙手抱胸挑眉看著男人。「你想問什麼?關於索爾?還是阿斯嘉?」

 范達爾有些吃驚對方會主動。空著的手搔搔後腦,看著洛基那雙像貓一樣銳利又敏感的雙眼,他自嘲始終瞞不過對方。

「索爾說你似乎犯了個錯誤。」

「……。」洛基選擇不語。也或者說,他在等證明確的問法。

「把你所知道的阿斯嘉一切告訴我是錯誤的?」

「…對。」像是總算等到這個他所等待的問法,洛基恢復到前些時間、輕鬆的模樣吃起高腳杯內的冰淇淋。

「更正確來說,從我來到這邊認識你們開始就一切都是錯誤!」打斷范達爾想繼續開口,洛基更是道出他的情緒;然而這樣的舉動,下一秒連他自己也嚇著,被魔法詛咒的喉嚨出現比過去還要強烈的灼傷。

「洛基!?」范達爾不明白人臉上的痛苦神情原因,但他很明白,洛基正在不舒服。

 沒有胃液,或者方才吃下肚的冰淇淋想從嘴中吐出,然而第一次如此不同的灼傷魔法徹底讓洛基用力乾咳一會,咳得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跳了將近兩百下,甚至想從口中吐出;相反坐在對面的范達爾冷靜請店員拿杯水過來。

 沒有理會對方的呼喊和周圍。洛基從襯衫的口袋裡拿出東尼史塔克昨晚給他的藍色液體,灌入喉嚨,他曉得這次的痛苦並非和之前嘗試過的能相比,因此有所覺悟的等待喉嚨間的痛苦慢慢消去,臉色才漸漸好多。

「把水喝了。」把要來的水推向人。見對方手上的瓶子是昨天看到史塔克所給的,范達爾也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

 范達爾的一提問讓洛基才想起男人在面前看到自己的模樣。接下水他試著讓喉嚨能舒適一些,也想藉著水不回答人。但水總是會喝完,他也才慢慢放下玻璃杯,僅管腦內回想起薇爾丹娣對他的警告,但其實自己也不願意再隱瞞。因為,終究會被挖掘出來的,不差這一時。

「藥品。」簡短回答人,其實對他來說,東尼史塔克所給他的液體、他也並未全然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喝起來有那麼一點像是吞下機械潤滑劑的味道,但是效果卻是讓他多少滿意,至少減少了痛苦。

「什麼藥?你的身體怎麼了?」

「也許我該全盤告訴你,但是我想過,為什麼我非得告訴你?」

 洛基有些嫌煩的反問對方。范達爾也沒有繼續詢問,他懂這番話。仔細想想,確實並沒有什麼身分、或者資格。索爾一直堅持對他說洛基是索爾奧丁森他的兄弟,范達爾則是索爾的好朋友,那麼,他和洛基又是什麼身分、什麼關係?范達爾很快就明白這個問題所在。

「至少,把我當作朋友說話…不是索爾的朋友,而是你的。」

 范達爾不曉得這麼回答是否對錯,但是在他的觀點裡,也許洛基是把他當作是索爾的朋友,因此才會一起相處、一起對話。自從發現只要索爾不在身邊、洛基就會變得很安靜、甚至要他人把他當作隱行人般不去理會。不過對范達爾來說,越是想做個不多話的人、他越是會被吸引。

 吸引范達爾得並非只是單純的安靜。相處一陣子,他發現洛基吸引他的是不擅長的寂寞。即使再掩飾得很完美,也還是有一小缺口會被人發現,真正吸引他的就是洛基的情緒。

「你不是我朋友。」洛基回嘴。

「對我來說是。」范達爾堅持自己的說法,接過店員而後送來的水瓶,他輕輕放桌子,「把我作為可以說話的對象就好。我的確沒有問你的資格,但是、剛剛你的模樣讓我很擔心…」

 或許有把剛剛男人所說的聽進去,洛基拍開對方伸過來試著要觸碰他臉的手掌,雙眼垂著看向自己高腳杯內有些融化的冰淇淋。他沒有打算試問范達爾接近他的理由、還有關心他的那份心情,他比誰都懂原因。在阿斯嘉裡范達爾就是這樣的人,而且只對他這樣過。

「我所犯下的錯就是讓阿斯嘉走向滅亡。」洛基緩緩道。「諸神黃昏起點是因為我、無法死成,最後被眾神之父懲罰,被貶為凡人是第一道懲罰,全部有四道懲罰在我身上。」

 重新把冰淇淋舀起,洛基看了看湯匙裡邊的顏色停頓一會;同時范達爾也沒有接話,更沒有想打斷對方的話。

「最後的懲罰就是只要我任何一字是謊言、欺騙,這張總是被眾人稱作是如毒蛇般辛辣的嘴幸好躲過被縫的下場,但是相對付出代價就是讓我的喉嚨灼傷。東尼史塔克所給的是治療劑。」拿出藍色液體搖了搖。

 這番話對范達爾解釋了方才的痛苦舉動,即使對方似乎還有些不明瞭、甚至困惑,但開話者依然沒有理會人的不解。伸過手舀起對方的白葡萄口味冰淇淋,他放進嘴裡細細品嚐一會。

 白葡萄的甜味在嘴中嚐出。酸甜的滋味馬上充斥整個口腔,洛基輕輕撫過喉嚨外的皮膚,方才的疼痛感似乎還有些殘留,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疼痛,也是一種讓他深認為總有天會把自己殺了好結束這種折磨。

「洛基!」打斷洛基自我了斷的盤算,范達爾出聲喊了人,因為他正發現眼前的男子似乎隨時有可能親自掐斷自己的脖子,甚至性命。

 再次拍開范達爾伸過來的手掌,他自嘲又被救一次。放下湯匙,現在他正猶豫到底要不要吃完這杯冰淇淋。

「我想,該走了。」

「為什麼?這些都還沒吃完。」男人對洛基感到異常,卻說不上嘴。

「因為要變天了。」轉過頭,不一會天氣果然開始有變化。原本的陽光一瞬間被蓋沒,就像希望被摧毀一樣、迅雷不及掩耳。

 皺了眉,范達爾試著問:「為什麼你會知道?」

「有神告訴我。」洛基淺淺笑,指了自己的腦袋說。范達爾見狀沒有繼續說話,也僅僅笑了起來。他明白洛基的話,他自己就是神,甚至有魔法,儘管變作為凡人,他還是個神,沒法改變。

 他不曉得是什麼原因讓兩個人沉溺在麻痺的吻裡,或許是雨裡藏了酒精。在他眼中的洛基就像個品嚐食物一樣既緩慢又享受這種兩個人嘴邊之間的氣息。

 也許那場雨是洛基所變的,在試著用舌尖觸碰對方的舌尖、甚至牙齦時,范達爾如此想著,畢竟眼前這個人的魔法他也確實的見過;希芙那次讓他百分之百絕對不是普通的偽裝。

「你心不在焉。」

 被人如此說道,范達爾看著洛基原本闔上享受的雙眼緩緩打了開來,翠綠色的眼珠裡正映著是自己稍微吃驚、有些恍神的臉孔。

「並沒有。」男人在雙方嘴角離開時,勾起一抹微笑。「我只是在思考,思考…該不該跟你上床…」

 范達爾很俐落躲開懷裡揮打過來的手掌、並且牢牢抓緊。看著對方的雙眼,他顯得很樂,也不管洛基是否會反抗,空著的手臂把人擁向自己更貼近,再次賦予可以堵住那張對方所說如毒蛇般辛辣的薄唇一吻。

「現在,我想可以的。」男人笑。

 范達爾從不缺女人,但他本人從不想安定過。僅管身邊都是女人、陪逛街、陪吃飯、陪喝酒…等等,他總是順從女人,讓對方享受這種被人寵愛的感覺;但唯一他不可能就是跟女人上床。這句話說來有點不太對,他不是個同性戀,但是他早在見到一個人時,內心就已經安定了下來,就是洛基。

 總是附和索爾嘲笑洛基像個女人期間,其實也在試著掩埋對他的妄想。不過人越是想抹掉那種不願意接受的情感,內心就會變得越來越狂大,甚至不能再克制。

 觸碰洛基的肌膚時,他就明白內心開始有些改變。腦海中沒有出現索爾那個好友的臉孔,全部只有洛基的一切,就像被紅熱的鐵塊般烙印在他腦子裡。

 退去兩人溼透的襯衫、彼此的內心,范達爾只剩下情慾,還有戀情…不足成為愛情的微小戀情───。

 *

「啊!冰淇淋溶化了…」

 和男人面對面坐在放滿溫水的浴缸裡,洛基像是想起先前從店裡打包離開的一些冰淇淋沒有放進飯店裡的冰箱裡。

「融化可以做成奶昔喝。」范達爾同樣看著對方緩緩說。

「…噁心!裡邊還有蛋糕。」

 聽著人吐糟,范達爾依然笑著。雙眼盯著對方正把鼻子以下的部分全浸泡在溫水裡,像是在隱藏什麼似的不敢任意妄動。

「……我…做了個夢。」洛基在對方沒有繼續接話後,把嘴離開水面時,輕輕說,「在阿斯嘉,我和你。」

 這番話稍微讓對面的男人有些吃驚,過幾秒看著不繼續說話的洛基;沒來由、伸過手臂把人給拉過來自己的位置,摟在懷中,撇了人白皙又有些紅的頸子,范達爾忍不住吻了上去。

 洛基明白這個男人的舉動,就像在阿斯嘉一樣,利用不語、只用充滿愛意的吻告訴他,『什麼都別說』。即使彼此都知道兩人之間並沒有可以用愛情所稱的戀情,但這樣的舉動也曾讓洛基動過情,只有一點點。

 對於擁有所有的記憶來說,洛基並沒有過得很愉快。尤其是和范達爾之間的一切,就像是夢靨一樣,纏繞在他身上的是種噩夢,卻也是甜蜜的噩夢。他從沒想過來到米德加爾特繼續和范達爾又一次的走同條路…但兩人不自覺卻又被彼此吸引。就像注定,或者說是詛咒也更恰當。

 看著人穿上浴袍,范達爾沒有說話。但或許是迷戀眼前人的體溫、還有誘人的臉蛋及微開的薄唇,男人同樣套上浴袍後,像個還不疲倦的孩子般從洛基身後再次擁抱人纖細的身軀,然後貪婪地吸吮人的每吋肌膚。

 然後,兩人又再一次上床。

 范達爾從夢中醒來,迫切吸了幾口空氣才緩下情緒。撇見一旁緊閉雙眼、吐著熟睡氣息的洛基,他才總算明白一切是真的。

 讓他醒來的並不是這個原因。輕輕撥開蓋著臉蛋的瀏海,范達爾不厭倦持續盯著對方睡得很熟的模樣,他慢慢想起下午在31冰淇淋(Baskin-Robbins 31 Ice Cream)之後的事情,洛基說了天色變一番話後、天空果真不到一分鐘就逐漸變黑,然後下起雨。

 洛基很性任堅持要離開,兩個人便買單。原本要洛基待在店外的騎樓躲雨、而范達爾去車上拿傘;然而走到車旁卻發現鑰匙沒在身上,等回過神也見洛基淋著雨、手上拿著車鑰匙。結果兩個人還是被大雨淋得全身濕。

 上了車則讓范達爾吃驚的則是洛基毫不掩飾的誘人。也像是在對他露出誘惑,溼透的白襯衫緊貼在人身上,不算黑的肌膚很曖昧地藉著濕透的衣物隱約的顯露、胸前更是明顯;正拿著毛巾要給擦拭的男人見著對方的模樣馬上紅了臉、甚至呆愣,而洛基很顯然的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更是更加的露出曖昧。兩個人在狹窄的車裡吻了一次,而後到了飯店裡…。之後的情景,范達爾看著兩人的衣著和睡同張床也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他知道後續。

 但是這些並不是讓他從夢裡驚醒,則是一段讓他不得不質疑他和洛基之間的夢境。

「不要玩我頭髮!」打斷男人思考是洛基的聲音。

 范達爾放開髮質不差的黑髮,仍然笑著想給人一吻卻被拒絕、他也沒有放棄,抓起洛基的手臂深深印下一吻,就像對戀人會做的事。

「我做了個夢。」就像洛基在浴室裡對他說的口吻,范達爾在放開手後說道。「那個地方也許是你所說的阿斯嘉,我夢到你和我…」

 溫熱的手掌蓋住男人的嘴唇,洛基看著對方像是要對方別再說下去。嘴角邊有些自嘲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後搖搖頭。

「別管你到底看到什麼,你和我是不可能。現在我們是什麼?只是單純的上床,什麼也不是!」他不曉得對方是在夢境看到哪段曾經記憶,但他只曉得,不論哪段都不應該被他回想。翠綠色的雙眼在說完話後變得有些黯淡。

 也許是要阻止對方任何接話、或者反駁、講道理什麼的,洛基沒有把手離開男人的唇邊,臉上流露出不接受和不聽任何字詞的神情,輕輕吻向范達爾,只是他吻在和男人之間自己的手背上。就像彼此之間的鴻溝。

 *

 兩人沖過身子、整頓完衣裝,一同退了房間,準備回到住宅。在車內仍然恢復到一般朋友關係,范達爾持續說話、洛基也依然簡短回答,兩人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中途范達爾又回到31冰淇淋(Baskin-Robbins 31 Ice Cream)再買個冰淇淋蛋糕,即使被對方狠狠念了一頓,但他還是笑著。

 對范達爾來說,兩人雖然是作為人所稱的『炮友』也好,但他是真正喜歡著洛基,即使被拒絕,他還是想試著洛基總有天會看著他。儘管那天似乎並沒有這麼容易就到達,范達爾也只有依然笑著附和身邊這個人的一切,期盼哪天會正眼看過他。從夢境裡他知道、洛基和自己並不是只有單純的關係。

 回到住宅門口,洛基正準備下車,然而卻被身邊人狠狠拉了一把;還沒搞清楚之際就順著范達爾的車窗看到正送珍佛斯特離開的索爾,這下讓洛基停下動作沒有繼續反抗。

 兩人看在眼裡沒有說話。范達爾拉過身子、擅自把洛基身旁稍微打開的車門給拉上。然後也沒有說什麼就緩緩行駛車子開往地下室的方向;他沒有想過,如果剛剛讓洛基下車、又剛好和索爾對上眼會是什麼情景,尤其是在不久前兩人上過床後再看到索爾奧丁森。

 不,或許范達爾根本不敢想。而且、他也深深感到尷尬,對索爾,他就像是對不起他的感覺存在。即使他會碰洛基是完全自己的想法和那個好友無關。

「范達爾。」

「甚麼事?」也許他是想問為什麼把他拉回車上。范達爾雙眼直盯著前方、同時腦子裡正思考如何回答。

「你說過…你知道我喜歡索爾…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

 范達爾面對這番話沒有直接回答,相對的他也同時有些不懂這句話的重點。不過換個角度想,他也有點懵的開始自問起自己如果洛基是問他為什麼會喜歡他時,自己又該如何回答呢?

 對於很多女性都曾對他說過這句『我很喜歡你』,始終他都認為這是多方面的友好;但假如是面對洛基,對他而言就不是單純的字面上意思,很顯然他也對這種喜歡到底是什麼樣的定義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找到自己的停車格,范達爾倒車進入車格時緩緩開口「大概是只要待在喜歡的人身邊就會覺得很高興、很幸福,不想離開這種感覺吧。」

 以他自己來講,面對洛基他就是這樣,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例子說明。范達爾把車子完整的停進車格內,拉緊煞車便看著副駕駛座的人,只見對方像是在沉思,大概是剛剛的那番話讓他沒有接話,把雙眼放空著在思考。

「…所以,你也是這樣?」洛基最終開口,他並不傻,不像索爾那樣不懂得思考任何人的話中話。回看著對方,他像是在惡作劇般露出笑容、同時也把雙腿用著腳跟輕輕踩在椅子前,然後把臉的一半埋進大腿裡,像隻在躲避人的動物。

 對於洛基的提問,范達爾笑了笑,也有些無奈不懂洛基這是在耍他、還是真不懂那番話是他的真心話。

「或許是…」他笑。伸過手輕捧著人的臉,又吻上。這次他確實吻上那正笑著的薄唇。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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